“澤兒今日可有哭鬧?”寧如秋在妙姨身旁落座,鳳眸看著妙姨懷中的司雨澤,眼底盡是一片溫情。
清宛則收拾起微有些淩亂的桌麵。
妙姨看著懷裏的司雨澤,滿臉慈愛之色,“不哭不鬧,太子今天乖的緊,就連這會兒給他喂藥,都不哭鬧了呢。”這些時日的朝夕相處,妙姨已然將司雨澤當成了最親的人,平日裏的照顧更是無微不至。
寧如秋聞言,心下半喜半憂,愣愣望住司雨澤片刻,幽幽地道,“也不知這些藥能不能改善澤兒的體質,倘若一直無效,澤兒可有的罪受了。”話音未落,寧如秋不禁憂上眉頭。
“娘娘不用太擔心,太醫院的太醫都在研究如何治太子的病,相信總會有法子的。”妙姨也不知該如何做,隻得這般安慰她。
寧如秋微歎了口氣,“希望如此吧,今晚偏殿可有異樣?”
“我一直抱著太子在殿內,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今晚給北洛國和親郡主的接風宴應也順利吧。”
今日她雖未出殿,但皇宮裏的禮樂和聲,饒是在長樂宮也能隱約聽見,可見司霆燁對此和親一事有多重視。
“暫時無事,但畢竟是外來人,防人之心不可無。”寧如秋淡聲應著。
“恩,我明白您的意思。”
二人說話間,司雨澤的藥也喂的差不多了,寧如秋便將司雨澤從妙姨懷中抱了過來。二人又閑聊了不多久,眼見天色實在太晚,妙姨便讓寧如秋回去歇息了。
次日。
寧如秋再次睜開眼眸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緩緩翻了個身子,身旁一如所料空空如也。內室外,有輕微的腳步聲傳來,寧如秋徐徐起身,望了眼紗窗外,已然大亮。
“宛兒……”寧如秋回了回神,心道那內室外的腳步聲,想來定是清宛無疑。
果不其然,寧如秋話音剛落,便有一個脆聲匆忙應道,“來了,宛兒在!”
少頃,內室門口便閃進一抹粉綠身影,朝著寧如秋微微欠身,恭敬道,“娘娘早安,娘娘方才喚宛兒是要起榻了麼?”
寧如秋抬手撫撫略有些發昏的額頭,“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回娘娘,此刻是巳時,要不您再歇息會兒吧,皇子也還沒醒呢。”
寧如秋聞言,素眉微蹙,居然已經巳時了,她睡了這麼久麼?“不用了,我這就起榻吧,這身子越睡越乏。”
清宛聽了,點頭應聲道,“宛兒這就去給您準備衣裳,今日天有些涼,娘娘就多穿件兒吧。”
“恩。”
正殿裏。
寧如秋剛穿戴好衣裳,轉身便見一抹窈窕身影陡然撞入眼簾。
寧如秋心下猛然一震。
“漣漪拜見皇後娘娘,特來給皇後娘娘請安。”聲音嬌媚,笑語嫣然。
聽聞此聲,正在打掃內室打掃的清宛也不由得一愣,隻覺這個聲音熟悉的緊,恍惚間在哪裏好似聽過,正皺眉苦想著,忽的腦海裏靈光一閃,清宛杏眸圓睜,那人不就是昨天晚上在紫宸殿理的北洛國和親郡主葉漣漪?
可是,她怎麼出現在這裏了?
隻一秒的刹那後,寧如秋旋即恢複了神色,不經意抬眸瞟了眼長樂宮門口,這才驀然想起,青阮這兩日都不在,向來葉漣漪此次過來也沒等與青阮打個照麵。
青阮不在,寧如秋卻瞥見了另一抹陌生的影子,長樂宮裏有外人進入已經讓寧如秋心下略有不爽了,更何況那還是北洛國葉漣漪的人。
葉漣漪顯然也察覺到了寧如秋略有些異樣的眼神,連忙解釋道,“他是我的貼身侍衛,尊了國主之命,須得寸步不離地保護我,還望娘娘您能夠諒解,漣漪實屬無意冒犯!”
寧如秋收回目光,淡掃了眼欠身行禮的葉漣漪,“這次就罷了,不過本宮的宮裏有陌生人出現的確叫本宮心裏感覺不舒服。”
說著,寧如秋抬步在主位上落座,“到了本宮宮裏,郡主不必客氣,盡管坐吧。”葉漣漪又朝寧如秋行了個禮,在偏座落座,姿態甚是優雅。
這時,清宛從內室裏出來,念起昨晚寧如秋對她說的話,便就對葉漣漪欠身行了個禮。
“宛兒你去煮些茶水來。”
“是。”清宛脆聲應下,便就離開。
寧如秋又將目光落在葉漣漪身上,歉然一笑,“昨晚睡眠不太好,起了晚了些,讓郡主見笑了!郡主初來我朝,在這宮裏住的可還習慣?”
“娘娘貼心,對漣漪格外照顧,竟叫漣漪有種在家的感覺呢!其實今早漣漪亦是起晚了些,但心裏念著要與娘娘請安,這才匆匆忙忙過來,唐突了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