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靖遠的事迅速在國都城管裏傳開了,眾人紛紛歎惋,這樣一對金玉兩人就這般生生被拆散了,然而也有一些聲音漸漸湧現出來。
葉漣漪本不是天宏國的人,是北洛國派來和親的郡主,如今她夫君死了,她自己又該何去何從?
司霆燁與寧如秋在府中又待了不久,眼見天色也不早了,便就告辭回宮。
歸去的途中,龍轎裏,司霆燁終是將心裏的疑惑說了出來。
“雖說呂靖遠一死,葉漣漪成了寡婦,令人惋惜,但她畢竟不是天宏國的人,秋兒為何要將她帶回宮裏?”
當他看見寧如秋帶著葉漣漪從房間裏走出來的時候,司霆燁便覺訝異,然而礙於葉漣漪與呂鶴在場,他也不好說什麼。
寧如秋目光淡然,“隻是暫時罷了,等過段時間或許再把她送回北洛國,又或許……誰知道呢,到時候再說吧。”
畢竟,葉漣漪沒有一直留在宮裏的理由,暫時讓她回宮住已經是開了先例。
司霆燁撩開轎簾,望了眼後麵不遠的一頂轎子,心下總覺隱隱不安,但看寧如秋堅決的模樣,心道,也就隨她去吧,她高興便好。
天色將黒之時,他們方才回到皇宮,寧如秋先是將葉漣漪安排妥當,才與司霆燁回到了長樂宮。
宮燈已經亮起,微弱的燈光將將黑未黑的長樂宮照的一片斑駁。妙姨在正殿裏抱著司雨澤等司霆燁與寧如秋回來。
聽見聲響,忙喜的站起身子,“皇上,娘娘你們可回來了!”站起身,卻見司霆燁與寧如秋臉色不佳,就連一旁活潑的清宛也神情凝重。
少頃,司霆燁與寧如秋在主位上落座,抬眸對妙姨道,“太子的身子怎麼樣了?好些了麼?”
妙姨躬身答道,“已經好多了,燒是完全退了,娘娘不用擔心,隻是問句不該問的,皇上與娘娘為何這般麵色凝重?”
寧如秋幽幽收回目光,清宛開口道,“與葉漣漪和親的呂大人今日不幸死在了猛虎之口。”
什麼?!
妙姨身形一僵,喃喃地道,“怎麼會……這……這也太突然了吧?”他們不是才剛成親麼?前幾日這國都城裏還熱熱鬧鬧的給他們喝彩!怎麼……
寧如秋輕吐一口氣,似是有些有氣無力,對清宛道,“宛兒你去帶妙姨休息吧,我與皇上折騰半天也累了!”
“可是……這晚膳還……”妙姨麵露難色,欲言又止。
寧如秋自是明白她的意思,淡淡吐口,道,“不用了。”
妙姨無法,隻得抱著司雨澤與清宛離開了,隻是心下卻泛起了疑惑,下午時候青阮曾行為怪異地來過……
次日。
金鑾殿上。
寧如秋將葉漣漪留在宮中的消息不脛而走,朝堂上文武百官皆是反對。司霆燁臉色沉鬱,端坐在龍椅上,微寒的目光掃過在場所有文武百官。
“將葉漣漪留在宮中隻是暫緩之計,畢竟她是北洛國的郡主,倘若在我天宏國內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勢必影響兩國關係。”
司霆燁話音一落,便有朝中大臣站了出來,“皇上的話,微臣不敢苟同,呂靖遠如今已死,就算葉漣漪是北洛國郡主,她也是個寡婦,一個寡婦怎能住在宮裏,微臣建議將那葉漣漪送回北洛國,大不了再給她多送些回禮就是,畢竟出現這種天災人禍也不是咱們能控製得了的。”
“好了!”司霆燁一聽大臣這般說,臉色越發深沉,“此事朕已經決定,無須再議。”
堂上大臣見司霆燁臉色驟變,有發怒的跡象,便紛紛不敢進言,隻是心下仍是不願接受一個寡婦主到皇宮裏,若是穿了出去,都以為皇宮是個什麼地方呢!
司霆燁力排眾議,讚同寧如秋暫時將葉漣漪留在宮裏。
而葉漣漪似乎也知自己能留在宮裏不容易,表現的倒也是安分,短短幾日,就極受宮裏宮人的喜愛,且日日堅持到長樂宮中給寧如秋請安,且與司振宇的關係更是又親近了許多。
長樂宮內。
司振宇左臂的傷勢在老太醫的精心調理下基本已經痊愈,這一日便就來了興致,來長樂宮玩。
正好遇上來長樂宮給寧如秋請安的葉漣漪,一見葉漣漪,司振宇便就緩聲圍了上去。葉漣漪的狀態相較於前幾日已經好了不少,雖說她與呂靖遠曾經恩愛過,但畢竟二人相處的時間短,不過幾日又能有多深的感情呢。
“幾日不見,皇子又長高了哦!”葉漣漪笑著摸摸司振宇的頭,而對於這種親昵的動作,司振宇也習以為常,仰起小臉,遞給葉漣漪一抹燦爛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