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聽了寧如秋的話,瞳仁陡然放大,忙不迭地道,“我知道無尾蛇,這東西在西北雖然極是少見,但我們山上還是能找到的,我曾經見到有無尾蛇在山上出沒!”
司霆燁不禁舒展開了眉頭,“既是能找到,你且就去找,至於你這兄弟就先讓他在客棧裏,也好隨時照應。”
而此時,一旁的林贇也大概明白了怎麼一回事兒,想不到一個山賊竟然也這般重情義,倒是難得。
李昂連連應聲,眼睛裏盡是感激,“二位對李昂的恩情,李昂沒齒難忘,我這就去找那無尾蛇,最晚明早,一定將無尾蛇帶回來,不過這回來之前,就有勞幾位先代行照顧許兄弟!”
“許兄弟?”寧如秋緩緩起身,“原來他姓許啊!”
李昂微頓了下,點點頭,“恩,他叫許誌遠,是我的生死之交!”
“好一個生死之交,就衝你這句生死之交,我更要治好他!他現在的情況還算穩定,你可以放心去找無尾蛇。”
李昂連聲應下,鄭重地朝司霆燁與寧如秋躬身行禮,而後便告辭而去。
李昂離開後,林贇便就忍不住道,“想不到這個山賊還挺講兄弟義氣的!”林贇似乎忘了方才與李昂的不愉快,不吝讚道。
“衣著光鮮並不代表忠義誠信,相對的,盜寇山賊並不都是奸惡小人。”
說罷,司霆燁抬步走到案幾旁落座,案幾的另一旁坐著眉目淡然的寧如秋,額上點點晶瑩,引得司霆燁一陣心疼,提起桌上的茶壺給寧如秋斟了杯溫茶,“自己的身子照顧好,才有氣力醫治別人。”
他本不願意見她如此勞心勞力地給他人治病,但心知她的心,也不願拂了她的意思。寧如秋接過司霆燁遞過來的茶杯,茶杯上淡淡餘溫,暖進寧如秋的心。
清麗的臉蛋上掛著淡淡地笑,“我可不是個好人,看樣子一時半會兒他也醒不了,林贇在這裏看著他就是。”
“那葉漣漪的事不繼續調查了麼?”
寧如秋聞言,忍不住微歎口氣,“眼下也顧不了那麼多了。”葉漣漪難以接近,得想個妥善的法子才行,但方法不是說有就有。
而後,司霆燁與寧如秋便回到了房間,深吐一口氣,司霆燁俊朗的麵容上略顯幾絲疲憊,“咱們這樣漫無目的的下去根本不是辦法,時間越久,咱們的身份就越容易暴露!”、青阮的下落毫無頭緒,對葉漣漪的調查也陷入了僵局,私兵與私銀大肆在西北地麵上猖獗,讓這偏遠的西北省城變得越發撲朔迷離起來。
寧如秋倒是樂觀,“其實也不用這樣悲觀,我們沒查到什麼,或許隻是時機不對,時機一到,也許一切就突然豁然開朗了呢!”
司霆燁聞言,收回幽幽目光,望著淺笑嫣然的寧如秋,薄唇微揚起一抹淺淡弧度。
李昂的速度要比計劃中快了許多,黃昏未至,他便已騎著馬匹飛奔回到了客棧,步履如風,驚得客棧掌櫃呆愣在原地。
許誌遠房間裏。
林贇守了許誌遠將近一天,推開房門,李昂隻見林贇坐在床榻前,目光直直望住床榻上的許誌遠。
不明所以的李昂心下一急,喝道,“你做什麼,離他遠點兒!”
突如其來的嗬斥聲不由令林贇愣住了,反應過來的瞬間,麵色陡然鐵青,“你不謝我守了他一天,反倒態度這般蠻橫!”
而此時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的李昂臉色不自然起來。
“無尾蛇可是備好了?”一個溫潤如玉的男聲傳了進來,林贇旋即起身退在了一邊。
“備好了,蛇在這兒呢!”李昂眼睛一亮,搖晃著手裏的一個麻袋。
“那就好,將無尾蛇剁成五公分的段燉成清湯,記住什麼都不要加,清水即可!”清越的女聲緩緩傳入耳際,說話間,司霆燁與寧如秋已然來到許誌遠床榻前。
與早先想必,許誌遠的臉色又蒼白了些許。
李昂滿目擔憂地望住床榻上雙目緊閉的許誌遠,不確定地道,“他……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服了藥,大概明日一早吧!”
李昂聞言,壓在心口的石頭終於稍稍放下些許,而後提著手中麻袋,照著寧如秋的吩咐去頓無尾蛇湯了。
“那我要做點什麼?”寧如秋給許誌遠診治的空隙,林贇出聲問道。話音一落,便見寧如秋緩緩起身,在書案前落座。
執起書案上的筆,洋洋灑灑寫著什麼。少頃,請放下毛筆,才道,“趁著天未黑,你去藥房按著這個方子抓幾服藥回來!記得速去速回!”
“屬下這就去。”接下方子,林贇不敢有絲毫猶豫,轉身就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