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天城夏初
雖然隻是夏初,但卻是異常悶熱的一天,似乎沒有人能受得了這令人胸悶的快要窒息的天氣,在這天傍晚時分,天空忽然變得黑雲壓城,就好像下一刻京都就會被黑暗吞噬了一般。
皇宮延福殿
熙和元年
明皇剛剛登基,皇後米氏被人告發密謀造反,此案牽扯之人甚廣,廢後米氏九族被腰斬示眾,還有朝中眾多大臣被歸於米氏黨羽一並處死,一時間京都的各條河流被血染紅。
熙和二年
廢後米氏誕下一公主,不到一月公主暴斃而亡!
。
熙和六年
一代名將獨孤一鳴私通外族,被人告發以謀反罪抄家滅族,唯有一男孩因年紀尚青逃過此劫,明帝念及孤獨一鳴生前功績對這個男孩法外施恩不再追究,以示天下。當然這個男孩就是大明世家之一的墨家世子。
熙和。
“念!繼續念”女子悠悠的聲音忽然打斷了站在自己身前不遠處的紫衣人,聲音柔和溫婉帶著一絲嚴厲的氣息,每一個聽到這個聲音的人都會瞬間在腦海中想象出這位女子的音容相貌,那自然是國色天香絕塵姿色。
可是在這陰森的大殿之上,站立著的是一位身著華服的女子,沒有人知道她的容貌是什麼樣,就連大明帝國的皇帝也是如此,碧玉製成的麵罩將那女子的麵容遮住,遠處望去一臉青綠仿佛就是陰羅鬼煞,在這黑暗的大殿之中顯得更加鬼氣森森。
紫衣人微微皺了皺眉,一刻鍾過去了,他並沒有感覺到麵前女子任何氣息,她顯得很平靜,平靜的有些異常。他緩緩的低下頭,看著大明的史官們記載的內容,那是從熙和元年到現在發生的事情。。他剛才還在此大聲的念著,念著。他始終想不通什麼樣的女人能有如此鐵石心腸!甚至可以說是沒心沒肺。
“我知道!我知道你這個大明帝國的宗刑司頭頭自然不會放過我,不過你能拿我怎麼樣?除了像個婦人一樣在本公主麵前念這些已經沒有用的文字?怎麼?想把本公主抓起來嗎?”那女子冷冷的笑了倆聲。
“臣!不敢!”紫衣人沉著應道,隨即他看著不遠處緩緩回身坐在軟榻之上的女子,心中忽然有莫名的衝動,這是多少年來都沒有過的衝動。這一次來延福殿他並沒有帶自己的手下,一則是皇宮大內是明朝禁地,除非奉召入內,任何人都不可帶自己的手下進入,再者大內深宮就算自己帶了人來,想必對麵的女子已早有對策。
紫衣人忽然微微偏頭對著西南方向深深的望了一眼,眼神帶著一絲安慰和期許,那是三川城墨家的所在,可是如今那個墨家的小子又在哪裏?老者在這十餘年間從未間斷對這位墨家世子的尋找,但總是石沉大海杳無音信!
“不敢?”那女子冷哼了一聲,瑩潤的碧玉麵罩微微抽動了倆下,聲音中似乎在嘲笑,或許在這位女子的心中一直都在嘲笑麵前站著的這個人。
“能在本殿下麵前說出不敢倆字的人就隻有你!”聲音忽然變得很平和,讓人如沐春風,她似乎是在開玩笑,可是這話語間的意思卻讓紫衣人心中一沉。
“臣身負皇命,不得已查查此案,如今此案與公主有所牽連,還請公主。”紫衣人沉聲回道。
“此案?什麼案?是你讀的史書上的事嗎?”公主忽然輕笑著回道,她似乎感到站在自己麵前的人是那麼的可笑。
“不要拿皇帝哥哥來壓我,那隻是你們的借口,本公主沒有時間聽你胡謅!再者說這倆件事都是皇帝哥哥一手處理有幹本殿下何事?身負皇命隻是你的托詞罷了!”她忽然厲聲對紫衣人說道。
仙遊公主在明朝立國幾百年以來是最為神秘的一位公主,她是現今明帝的親生妹妹,雖然兄妹倆個相差有二十餘年,但明帝對她很是寵愛有加。不知為何她從小就帶著這個由碧玉製作而成的麵罩,似乎除了大明帝國的太長公主之外似乎沒有人見過仙遊公主真正的麵目。
大在神秘的事情和人物麵前。明帝國的子民們不斷發揮著各自的想象力,來想象這位大明公主殿下的容貌,有的說是其醜無比,人如毒蠍,而有的說是狐妖的化身。不管怎麼說,在民眾的心裏,這位一出生便被封為公主殿下的女子有一些畏懼感。
此時的對話似乎走進了一個死胡同,當然紫衣人做事一向謹慎,非如此怎會身受皇命?可是今天的他卻顯得有些異常,不像往日。
身負皇命的紫衣人聽到仙遊公主的言辭依舊沉默不語,恭敬的站在陰氣森森的大殿之內,仙遊公主在大明皇室之中自然是一個另類,她所在的延福宮從來不點明燭,似乎她很害怕光芒,所以在往常的夜裏都是像今天一樣奇黑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