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院子門口的厲嬤嬤聽到元博瀚要帶著霍之柔去見德靈的時候,頓時舒了一口氣,不枉費她在太陽下麵站在了一個時辰!
丫鬟看著站在筆直的厲嬤嬤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整個人鬆懈了下來,身子有些不穩,將要摔倒在地上,隨即扶穩住了厲默默,說道:“嬤嬤,您還好嗎?”
厲嬤嬤全身放鬆下來,才感覺到自己的腳如同被灌了鉛一般沉重,臉上露出難看的表情,來元門養尊處優那麼多年,今天這一站,讓她想到了在皇宮年輕的時候被懲罰的情景,今天她受過的苦,一定要在那個商賈之女身上討回來!
元音看著厲嬤嬤眼裏露出惡毒的表情,眼眸一沉,早知道這個嬤嬤會露出這樣一幅表情,她就應該私下自家的主子說這件事,不讓霍小姐知道,不知道一會這個刁奴回去,會不會在老夫人那邊添油加醋,如果說了不好的話語,一會主子帶著霍小姐可是赴鴻門宴!
因為要去德靈那裏,霍之柔重新回房換了一件衣裳,當霍之柔出來的時候,隻見她身著一襲淡黃色的雲煙衫,逶迤拖地古白色掐牙祥雲紋長裙,頭綰別致百合髻,輕攏慢拈的雲鬢裏插著鏤空團雲簪,膚如凝脂的手上戴著一個碧璽香珠手串,淡雅的妝扮,讓她秀麗的容顏也顯得溫融了幾分,雙眸含情脈脈地看著在外麵等候著她的元博瀚。
“怎麼樣?”霍之柔擔憂地問道。
元博瀚看著霍之柔此時的妝扮,滿意地點點頭,其實他不想打擊霍之柔,元博瀚認為,他那位娘親讓他帶著霍之柔去她那裏用膳可不會真正地將霍之柔當做未來的兒媳婦,就算霍之柔打扮得多好看,在他那位娘的心裏,唯一的兒媳婦是司融雪,不過這件事他現在是不會告訴霍之柔的,免得讓她心情不好。
霍之柔聽到元博瀚的讚許,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
“走吧,我們去壽遠閣,那裏是我娘住的院子。”元博瀚上前牽住霍之柔的手。
霍之柔看到元博瀚的舉動,立刻將她的手別在身上。
元博瀚看著霍之柔這個舉動,頓時不滿地看著她,還沒有等元博瀚說話,隻聽到霍之柔滿臉不好意思地說道:“一會要出門,如果元門上下看到你牽著我的手,會怎麼看待我?還是不要了!”
元博瀚聽到霍之柔的這一番解釋,眉頭頓時蹙了起來,元門的人除了他娘,哪個敢指責他們牽手的?不過這丫頭考慮也對,如今他娘對霍之柔心裏不滿,如果知道他們在大庭廣眾之下牽手,估計又說難聽的話來。
元博瀚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對著霍之柔說道:“那好吧,走吧,時辰不早了!”
霍之柔點點頭,跟在元博瀚的身邊,往壽遠閣而去,而這一路上,元門上下看到霍之柔,齊齊都拿著發亮的目光看著她,讓霍之柔臉上雖然強加鎮定,可是心裏卻是噗通噗通地直跳著。
厲嬤嬤返回壽遠閣,自然添油加醋地說了一番,德靈看著臉色蒼白的厲嬤嬤,臉色沉了下來。厲嬤嬤是她從皇宮帶出來的老人,雖然不是元門的人,但是身為她的貼身嬤嬤,在元門無人敢欺負她,加上厲嬤嬤小時候也照顧元博瀚長大,元博瀚也挺尊重這個嬤嬤,沒有想到竟然為了一個女人,讓她在外麵站了一個時辰等候,這樣迷惑兒子的女人,不除不行!
德靈對於厲嬤嬤話語中說關於霍之柔是非的話語並沒有回應,語氣不變地對著厲嬤嬤說道:“嬤嬤你先回去休息吧!”
“是!”厲嬤嬤看著德靈這個態度,也不再說什麼,在德靈身邊伺候了那麼多年,自然知道自家主子的想法,估計自家主子心裏已經有了打算。
待厲嬤嬤離開之後,德靈對著身邊的婢女說道:“讓廚房準備一些瀚兒喜歡的菜肴,再多準備一些別的菜肴,告訴他們,我要招待貴客,讓他們做得隆重一些!”
婢女聽到德靈的話語,領命恭敬地退了下來。
當霍之柔和元博瀚趕到壽遠閣的時候,德靈正在梳妝當中,聽到婢女的稟告,她淡淡的“嗯”了一聲。
壽遠閣的暖玉偏廳裏,霍之柔坐在椅子上,臉上難掩著緊張,目光掠過這個小偏廳,隻見這裏布置得極其奢華非凡,所有的桌椅茶幾都以昂貴而沉重的金絲楠木製作,鮫珠紗為簾,青瓷描金大花瓶裏插著剛摘的新菊,房裏燃著淡雅的香氣,最引霍之柔矚目的是不遠處的鳳穿牡丹雙麵繡紫檀木屏風,檀木上名匠精雕細啄,刻畫出精致的花紋,顯得極其精致。這個偏廳,既奢華又透露出主子的品位高雅。
霍之柔想到元博瀚母親的身份,是北翼的皇家公主,因為嫁給元博瀚的父親,脫離了皇家公主的身份,想到一會要見一個身份高貴的女人,加上她又是元博瀚母親的身份,讓霍之柔心裏有些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