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賴支書,我真,真的不,不能喝,喝了。”鄭為民一臉的無奈和痛苦,身體一邊晃動,一邊用手把李二狗遞過來的酒杯往外推,李二狗見鄭為民朝自己喊賴支書,知道他看花了眼,轉頭朝賴寶林眨了眨眼,嗬嗬笑道:“鄭幹事,我是李二狗不是賴支書,快把這杯酒喝完。”
見鄭為民還是不喝,支書賴寶林站在邊上有點著急了,輕輕咳嗽了一聲,李二狗和幾個村委知道賴支書有指示,都趕忙轉頭看了過來,隻見賴寶林朝李二狗瞪了一眼,然後皺緊眉頭,使勁向左擺了一下頭,眼裏放射出一束陰毒之色。
李二狗不知道賴寶林擺頭的意思,見鄭為民堅持不喝,一下子也想不出什麼招來,急的團團轉,倒是治保主任肖愛鬆明白了賴支書的擺頭動作,想著表現的機會來了,見鄭為民已經喝醉了,趕緊走上前去,一把端過李二狗手中的酒杯:“李主任,這事交給我,保證完成任務。”
李二狗詭笑著看了一眼賴寶林,見賴支書點了點頭,趕緊退回到座位上,肖愛鬆別看在村兩委中年齡最小,二十八歲隻比鄭為民大兩歲,但這家夥腦袋很靈活,出手也利索。
“鄭幹事,你的酒量喲西,大大的好,不讓你喝多,這杯喝完了,就吃飯。”肖愛鬆見鄭為民微閉著眼,說著糊話,嗬嗬一陣淫笑,索性把酒杯直接送到鄭為民的嘴邊,一口氣把酒給鄭為民灌了下去。
這杯酒下去,鄭為民已經徹底醉了,身體根本站不穩,肖愛鬆知道自己表現的不錯,嗬嗬一笑撒去了稍稍半摟抱的灌酒姿勢,隻見鄭為民像一座沙雕的高塔突然間遇到水一樣,瞬間癱軟到酒桌下麵。
見這個情形,喬銀花唬的捂住嘴,差點失聲叫出來,她有些後悔不該敬鄭為民這個酒,感覺這都是自己害的他。
鄭為民醉酒倒地,引逗的村支書賴寶林和村主任李二狗兩個人哈哈大笑起來,其他村委見兩位村領導笑了,也跟在後麵大聲笑起來,此時,餐廳裏已經成了一片沸騰的歡樂穀。
“他娘的,這小子就這點酒量,還喝什麼酒,看他挺能打的嘛,才半斤酒就醉成這樣,真是現世寶。”賴寶林嗬嗬一陣淫笑。
“是啊,支書,這個鄭為民也真是的,不能喝逞什麼大頭,現在怎麼辦?”村主任李二狗嗬嗬笑著,眼裏卻漸漸冷了下來。
賴寶林見時機成熟,轉頭吩咐道:“還能怎麼辦,肖主任,大牛,李旺,鐵頭你們四個把鄭幹事抬到草屋裏睡覺去。”
“支書,鬼陰坡那裏我晚上不敢去,我能不能不去呀?”宣傳委員李旺知道鬼陰坡那間草房晚上鬧過鬼,戰戰兢兢地問道。
“廢什麼話,我看你這個宣傳委員不想幹了是吧,不去,你他媽明天就別來上班了。”賴寶林訓斥著宣傳委員李旺。
李旺三十一歲,人清瘦膽子小,是賴寶林遠房老表的兒子,賴寶林讓他進村委是看了親戚的麵子,現在這個關鍵時刻,見李旺不支持自己的工作,賴寶林能給他好臉色:“媽的逼,老子一個月給你一千多,你以為是白給的,不想幹可以,明天滾蛋,牛背村想進村委的人多的是,多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
李旺平時見賴支書對自己很關照,自以為說不去應該沒什麼問題,沒想到自己才說了個不字,賴支書盡這樣凶巴巴的對自己,估計不去是不行了,他知道支書賴寶林的脾氣,不去真要讓自己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