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為民從電梯出來,在走廊裏走了大約十米的距離,抬起頭見到了毛哥房間的門牌號碼,那男人對鄭為民說自己姓毛,鄭為民就以毛哥稱呼他。
見門關著,他肩著包,從冬夾克的口袋裏,拿出右手,舉起彎曲的食指在門上輕輕敲了兩下,裏麵的老哥剛洗了個熱呼呼的澡,正在想著是不是要給鄭兄弟打個電話,可拿起他那部老掉牙的手機,又猶豫了,今天麻煩鄭兄弟太多了,自己不好意思再煩擾他,可不打,肚子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正餓的咕咕叫,正在兩難之間,突然聽見敲門聲,心裏一陣歡喜,知道是鄭兄弟過來了,趕緊跑過來開門。
“喲,毛哥,你這一身穿扮還真像個軍人呢。”鄭為民看著毛哥穿了一身沒有領花帽徽的軍裝嗬嗬笑道,毛哥有些不好意思,臉一紅,笑道:“鄭兄弟,你就別開我玩笑了,我一個山裏農民還能穿出什麼好來,托你的福,有你給的這些軍衣就很知足了,我回去一說,村裏人還不得羨慕死我了。”
鄭為民嗬嗬一笑,看著毛哥窘迫的樣子,想著還是亮明自己的身份算了,這樣他在心裏對自己還有種認同感,有些話還好說一些,想到這兒,鄭為民又是嗬嗬一笑:“毛哥,話不能這樣說,咱們農民咋地,農民就不能穿好吃好住好啦,我告訴你,我就是村支書,不瞞你說,我就是想把我在的那個村的老百姓全部帶富起來,讓他們過得不比城裏人差,不僅不差還要讓城裏人開著車到村裏來玩,來花錢,想不花錢都不行,咋地!”鄭為民說這話時,眼睛瞪的溜圓。
“啊,你是村支書?”毛哥聽了鄭為民的話激動的說不出話來,噎了半天,咧嘴嗬嗬笑道:“你真是村支書?感覺好像不太像。”“咋的,我為什麼就不能是村支書,難道村支書還非要長得五大三粗,老氣橫秋的熊樣不成?”鄭為民用農民的腔調跟毛哥開著玩笑,反問道。
毛哥將信將疑的笑問道:“鄭兄弟,你真是鄭支書呀?”鄭為民嗬嗬笑道:“你這人咋就不信銀呢?有假包換,我告訴你吧,我是秦唐市紅石縣玉嶺鎮牛背村村支書,我叫鄭為民,不信可以當場打電話問一問,證實一下。” ,鄭為民說著要給村主任喬銀花打電話,毛哥這下相信了鄭為民的話,趕緊上去拉住鄭為民的手,笑道:“鄭兄弟,你別叫人證實了,我相信你的話,你要不是村支書,估計你也不會對咱一個山裏窮農民這樣好,我百分之百相信你就是村支書。”
知道鄭為民是村支書後,毛哥心裏上放鬆了不少,主動跟鄭為民促膝談心,把自己村裏和家裏的一些情況都一五一十的跟鄭為民說了,聽著毛哥說一年才五千塊的收入,鄭為民心裏一酸,歎道:“唉,現在國家是富了,但窮地方的農民還是苦啊,有些村幹部把國家補給農民的錢貪汙了,還變著法子吃農民的黑,亂罰款亂收錢,實在不像話。”見毛哥點頭認同,心裏想著鄭為民是村支書又不敢罵村幹部,以為鄭為民這麼大方肯定貪汙村裏不少錢,鄭為民笑道:“毛哥,你放心,有什麼話你說什麼話,我鄭為民不像別的村幹部那麼貪,我是上麵派來的村支書,是專門幫村裏致富的,隻給農民辦好事,不會給農民添麻煩,錢是我自己掙的,我不缺錢花,不會占公家一點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