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芳臣躺在病榻之上,遙想當年下山時英姿勃發。對著山下的一切都充滿了美好的幻想,他曾是三講弟子中最為出眾的天才少年。下山之後又幸得月澤心教導拜在紫霄宮門下,修聖人傳承,得成聖之機。奈何現在隻能在這病榻之上纏綿,人情冷暖在你受挫的時候方可看到昔日天才少年,何等意氣風發,揮斥方遒。無論走到那裏都是萬眾矚目的焦點受眾人敬仰。然而現在呢?謝芳臣不禁露出一絲嗤笑。對於這些他並不介意。最起碼現在還有小舞奶奶和師傅關照著他,並未因為他成為了廢人而輕視他。還有麵前的閆曉樂,還記得昔日琅琊山上二人曾是形影不離。不乏有人開玩笑說他們是背背山上下來的。
閆曉樂看著麵前的謝芳臣感覺心痛難忍,卻又不敢在他麵前表現出來。強露出微笑安慰他道:“你好好調養,身子總會好的。你是個福星總是能化險為為宜,我想這次也不會例外。”
到了現下這副境地謝芳臣卻將什麼都看透了很有些釋懷的道:“你也別安慰我了,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世上的一切都是緣法,該來的總是逃不過的。”說著他又露出一絲懷念的微笑:“最近我總是想起昔日我們在琅琊山上的時光,那般的無拘無束,高興做什麼就做什麼。”
閆曉樂聽著他的話思緒也被帶回了曾經那段美好的時光忍不住由心笑道:“那時候屬你最皮,我玄音和天師兩脈無論男女老少都被你調戲個遍,還膽敢調戲靈狐長老。”
其實在女媧娘娘造人,魔祖身化萬物之前。洪荒之中天地而生有三大種族共掌天地,分別為龍、鳳與靈狐。後來人族主宰洪荒,龍族退居東海,鳳族在南海之上建起了鳳凰台,靈狐一族隱匿與青丘不出。隻在洪荒之上留下了他們的傳說,有許多人覺得三族是一些文人騷客憑借自己的想象編撰出來的。
然而隻有琅琊弟子知道三族是真正存在的琅琊閣青龍、朱雀、靈狐三大長老便是鑒證。
話歸正轉,謝芳臣病重雖然有些門前冷落之狀,但也不乏一些昔日好友前來探視一二同他聊天一解心中煩悶,其中閆曉樂來的最是勤快。幾乎是日日前來一呆就是一兩個時辰,兩人又閑話許久,閆曉樂方起身離去。謝芳臣一個人又不禁擔心起了杜嬌嬌對身旁侍者道:“快去聽香殿幫我請掌教仙師前來,就說我找她有要事相商。”
侍者俯首應諾,向聽香殿而去。
不一時墨舞便聞訊趕到,謝芳臣艱難的想要起身拜見。
墨舞上前扶著他道:“以前你身子好的時候都不見你如此在乎禮數。現在身子不好反倒要行這些虛禮,故意來礙我眼?”
謝芳臣虛弱道:“以前是弟子不懂事,現在命不久矣反倒通透了許多。”
墨舞歎道:“你呀。”多餘的話反倒無法說出口。
安靜了片刻謝芳臣方開口道:“此次弟子請奶奶前來實乃有事相求,還望奶奶成全。”
墨舞:“你我之間何須如此客氣!有什麼想法盡管與我道來,隻要不違反教義便好。”
謝芳臣眉頭舒展道:“還請請奶奶放心,我絕不會提出違背教義的事情來為難您。我隻是覺著現在嬌嬌還在離別手中,我懇請奶奶暫且不要同離別計較,待我設法救出嬌嬌,確保她性命無虞再來對付十年不遲。”
墨舞頷首道:“這件事主要看你們師徒二人的想法,你師傅如果同意了的話。別人自然沒有置噲的餘地。”
謝芳臣眼前一亮隨即笑道:“師傅的想法定然是同我一樣的。還有一事徒兒想要懇請奶奶。徒孫還記得您曾提起過一種秘法可使將死之人回光返照,修為可恢複到巔峰。”
墨舞道:“你好生生的問這個幹嘛?”
謝芳臣道:“徒兒自知命不久矣,但有心願未了,萬望奶奶成全。”
墨舞道:“你要知道用了此法七日必死,就算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你。”
謝芳臣堅決道:“徒兒不怕。”
墨舞久久不語,謝芳臣便一直等著她回答。良久之後墨舞方道:“罷了,既然你想學我便教你吧。至於用不用看你自己吧,我也管不了你?”墨舞也是怕就算自己不教依著謝芳臣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性格又要搞出其他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