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文茜在昏迷七天之後醒了過來,當她虛弱睜開眼,在她身邊一臉憔悴的是範詩芸,見她醒了,範詩芸生澀的揚起一彎美弧,兩雙冰涼的手緊緊握在一起。
沒有言語的氣氛變得格外沉寂,範詩芸身上濃濃的傷感蔓延在空氣中,浸染到了卓文茜身上。
此刻,卓文茜才發現範詩芸臉色蒼白,就連往日嬌豔的唇瓣也泛著青澀的紫光,整個人就像被抽空了靈魂,隻剩下一具脆弱的骨架。
卓文茜有些不安,莫名的酸澀在胸腔裏翻滾著,輕輕掏出另一隻手伏在範詩芸冰冷的手背上,她幽幽詢問道:“怎麼了?”
範詩芸微笑著搖了搖頭,囑咐她好好休息,她去廚房看看湯煲好沒有,一會再來看她。
卓文茜一臉茫然呆坐在大床上,而與她一門之隔的範詩芸倚在牆麵一路下滑至地,雙臂環抱著膝蓋,早已淚流滿麵。
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腦子很沉很重,留在記憶裏最後的畫麵是納沃納廣場,鮮血遍地的街角,血琉璃一刀刺穿她的腰,血琉珠突然出現救了她,而她自己擊中兩槍,還有圍著她們的一大群黑衣男人,還有站在一旁看戲的兩個白癡。
至於她是怎麼回來的,她都不記得了!
隻是,她回來了,而寧之航卻沒了人影,他不知道她受傷了嗎?還是,她的不聽話不受教又讓他生氣了?
嗬……
卓文茜無力的笑了笑,起身下了床,向外走去。
一樓大廳。
田嫂端著一大鍋烏雞湯從廚房走出來,抬眸就看到隻穿了件單衣的範詩芸吃力的向她走來,田嫂趕緊將烏雞湯放在身旁的長桌上,匆匆向她走去。
“哎喲,範小姐,你怎麼也不多穿件衣服,會著涼的!”田嫂連忙從沙發上拿起羊絨毯小心翼翼披在她肩上。
“文茜醒了,湯燉好了嗎?我給她拿上去!”對於田嫂的關懷,範詩芸滿心感恩,隻是她已經不值得任何為她擔心了。自從上官毅狠心將她扔下飛機,她失去的不僅是這個男人,還有他們的孩子,現在的範詩芸一無所有,自然也了無牽掛。
“別別別,我去就行了,你剛剛小產,一定要養好身體,乖乖坐著休息!”田嫂貼心的為她裹好毛毯,一臉的憐惜。
嘭!
剛下樓梯的卓文茜雙腿一軟,直接跌坐在梯子上,大病初愈的憔悴麵容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小產?芸姐小產了?!
“哎喲,我的夫人,你怎麼出來了?讓我看看,可別又摔傷了!”田嫂瘋了,這一大一小怎麼都不讓人省心呢!哎!匆匆跑上扶梯,扶起渾身哆嗦的卓文茜,一路攙扶她走到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