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伊下了飛機,循著煌夕給的地址,找到了死神的所在地。
死神在東京最熱的地帶有一戶恢弘的住宅,聽說她也是個很厲害的實業家,迄今為止,積累的財富足夠她買下一個國家,不過這還隻是表麵上的,她真實的財富有多少誰也不知道。
煌夕說,要殺她,便是政府的主意,她的威脅力度實在太大了,如果要使一個國家****,那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可惜,她很完美,幾乎可以說是無懈可擊,遭受到了那麼多場刺殺都能安然無恙,連機械部出動幾次都不能將其一舉拿下,老實說,姬伊很忐忑。
她雖然精通牽絲傀儡術,能在暗殺上玩點新花樣,但也僅此而已。
她很懶,十八歲那年就找各種理由提前退休了,以後她在小鎮上混日子,慢慢地,體格嚴重的退化。
明知過來也是送死,可是不答應煌夕的話,福利院一定會莫名倒閉,她雖然退的早,但機械部的手段她可是相當熟悉。
“不管了,能活一時是一時。”
這次,她得拿出十二分的精神,全力以赴,滅了那死神,不成功便成仁。
不知是因為什麼緣故,死神在家裏連開了三天的化裝舞會,姬伊到來時,正好是第三天,時間上來說,這是一個好機會,一場化裝舞會,足可以幫助她掩藏真實身份。
在進去宅子前,她向管事們上交了偽造的名帖,再由幾個日本女傭人領著進去,她們規定客人在專門的地方走動,並說了許多禁忌,姬伊沒時間聽她們說那些條例。
她借故去了廁所,而後就關著門,從袋子裏掏出了一疊紙,她又從發髻間取出了假裝是簪子的筆,筆尖草草地劃過白紙,一些小人脫落了紙框,她用意念幻化出絲線,係在了小人的四肢上,嘴上還喃喃地說,“去吧。”
她晃動著手指,小人也晃動著自己的身體,一跌一撞地消失在了她眼前。
這些小人有追蹤的功能,它們在這宅子的各個角落裏遊走,通過它們,姬伊也大概確定了這大宅子的構造,而且,小人們把死神的確切位置也摸索了出來。
她操縱小人拆掉了攝像頭,這樣一來,她的痕跡也就沒有那麼快被發現。
她小心翼翼地走過走廊,這個家裏有各種防衛,還設置了不少機關,難怪那些傭人很嚴肅地警告客人,不要亂走,因為一旦亂走,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由於有著小人的探察,一時間她走起來還算輕鬆,但她越來越接近死神的屋子,心跳也越來越亂,她不知為何會這樣,她總是有一種預感,她感覺自己真的會沒有回頭路可走。
她正想得入神,忽然有人從她背後拍了拍她,“女士,您是新來的吧,不要在院子裏亂跑,很危險。”
她轉過身子來,看到一個管事一樣的男人站在她身後,她摸了把額上的冷汗,強自鎮定地說,“你好,我隻是迷路了。”
管事客氣地說,“您要去哪裏,我可以帶您去。”
她禮貌地點頭,“多謝,請帶路吧。”
管事帶著她往外走,姬伊跟在他身後,正好是一前一後的姿勢,他走的路好像恰好會路過死神的臥室,姬伊轉了轉眼珠子,趁機問道,“為什麼這裏這麼清冷?這裏沒有人住的嗎?”
管事露出一點恰到好處的神秘感,“不是,恰恰是有人,才這麼清冷,裏麵住著很重要的人,她喜好清靜,我們不敢怠慢。”
她佯裝好奇的問道,“哦,這個人是誰?”
管事刻意壓低了嗓音,“她當然是我們的主人,噓,別在這裏說話。”
姬伊意會,目前時機已然成熟,她遂頓足,在他肩頭一拍,“你回頭看一下。”
“啊,這是……”
他猛然回頭,一隻紙做的穿山甲一口將他吞下,他連話都沒有說完,姬伊移動手掌,嘴裏念念有詞,“穿山甲,搬運,轉移。”
此時,那可憐的管事也不知道被她轉移到了哪裏。
她的手下緊跟著掉下一串紙老鼠,隨即她就命令道,“老鼠,鑽地,找人。”
她的手指動得飛快,十多根無形的絲線在她手下翻轉著,隻半晌,老鼠就回來了,姬伊循著它們留下的痕跡,漸漸深入走廊,走廊的最深處,有一扇朱紅的門半闔著,裏麵滲落出幾許流光。
而這裏麵就住著傳說中的死神。
姬伊不敢冒然行動,她隻先拿過幾張白紙,在手裏搓揉一番,一些人和物從紙上脫落下來,她操縱著小人,推開了門,“小人,探路。”
小人們在她身側不住地跳動,一個類似古羅馬的那種騎兵擋在了她身前,她道,“衛士,防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