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瀾末年,烽煙四起。
整個大瀾王朝都處於風雨飄搖中,新帝衛彥剛登基不久,就立刻傳來叛軍攻入京城的消息。
先帝的重臣姬伊,朝中唯一的女官臨危受命,帶著新帝逃出宮,剛一出宮,就見一睹牆外,蹲著,站著,趴著,坐著一地的叛軍。
無奈,他們倒退三步,又縮回了牆內。
姬伊找準時機要跑,本來以她的本事,完全可以逃出生天,然而衛彥一邊含情脈脈地看著她,一邊死死扣住了她的手,於是在僵持中,叛軍趁機推倒了牆,此後他們兩個就在叛軍的圍攻下,被雙雙送進了大牢。
今天已是第三天。
姬伊蹲在大牢裏,發著呆,同時聽著他誇誇其談,“數百年前,天下還沒有南國和北域之分,大瀾是這大陸上唯一的帝國,所有的國家都是它的附庸,但是到了朕這裏,整個天下的完整版圖就撕裂了。”
姬伊看著他興奮的側臉,氣不打一處來,“為什麼你亡了國,還一副很自豪的樣子?”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因為這也算青史留名了,你以為罵名就不是名了嗎?”
單純幼稚的皇帝把沒有經曆過的事情,都當成了探險,他甚至覺得,亡國很刺激,逃亡也很刺激,所以到現在為止,他都維持著一臉興奮的狀態。
“關鍵問題是,你亡了國,為什麼要留下我?”
姬伊始終木著臉,和他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誰知衛彥居然厚顏無恥的指著她說,“是你纏著朕,朕才把你帶著的,畢竟你也算是朕禦座下第一人,你舍不得朕是理所當然的。”
而實際上卻是他麵對那麼多的叛軍,當場就嚇得濕了褲子,事後還死死拉住她的手臂,動都不敢動一下,就是因為這樣,她才錯失了最好的逃命時機。
姬伊麵目表情,“所以你是說,我纏著你,陪你去送死嗎?對不起,這破活老子不幹了。”
她的手指繞出去,觸上了囚牢的鎖,似乎試圖打開囚門。
衛彥眸中晶晶亮,“你想逃走?”
“要不然你想我怎麼做,亡國的人是你,憑什麼受苦受難的人是我,告訴你一句實話吧,要不是你攔住我,老子現在早已經跑到九霄雲外去了,哪裏還能在這裏聽著你瞎比比。”
她說完不知從哪裏找來一根鐵絲,鐵絲穿過鎖芯,她眼疾手快,立即就用另一隻手接過了掉下來的鎖。
囚門打開後,她又重新闔上。
別看這時候地牢好像空無一人的樣子,但其實一出去就免不了要打草驚蛇,之所以這麼想,是因為叛軍攻入宮中,一方麵忙於分財產,占地皮,另一方麵他們想做的帝王的還得找玉璽和密詔。
據說,先帝在駕崩前,曾傳下玉璽和密詔兩樣東西,但是這兩樣東西並沒有落到新帝手裏,有一種說法是被某個人藏起來了,預備等衛彥成年後再交給他,第二種說法是被陪侍的太監偷走了,因為那一年,陪葬先帝的人數裏,就少了一個陪侍的太監賈雲祥,他曾是先帝的心腹。
但是無論是那種猜測,以他們的疑心,他們都不會放過衛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