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惟呆了、傻了,她怎樣也沒想到肖圖會吻她。
直到,有什麼軟軟的東西伸了進來。
惟惟覺得自己的腦袋裏熱烘烘,糊成一片,隻會用震驚的表情一直瞪著他,直到唇舌內的搗轉,從起初的毫無章法,到他逐漸的閉上眼,溫柔與投入,直到喉間不可避免嚐到了口水的味道,惟惟一驚,整個人徹底清醒過來。
惟惟急忙推開他,用驚恐不定的眼神瞪著他。
她的初吻!
她這輩子都沒想過,奪走她初吻的人,居然會是肖圖。
而且,最糟糕的是,正牌男友一直石化在當場,眼睛呆到眨也無法眨一下地見證了她和另一個男人的法式熱吻。
惟惟覺得從來沒有這樣窘迫到想崩潰。
被猛得推離的肖圖,一動不動地揪著她。
良久以後,他徐慢地揚睫,一字一頓慎重重複:“朱惟惟,我喜歡你!”他的心,十幾年前就遺落在她身上。
所以,他一定要得到她!
他的眼神,好認真,認真到惟惟有那麼一瞬間被鎮在他的眸子裏,根本無法動彈。
他說,他喜歡她。
是認真的,不是玩笑。
“轟”一紙戳破,十幾年的友誼、親情在這一刻,好象瞬間就通通崩裂。
除了意外,惟惟能感覺到的其他情緒,隻有抗拒,非常的抗拒,極度的抗拒!
整個房內,突然靜到連針掉到地上聲音都能聽到。
她和他對視著,整個空間,仿佛隻有彼此的存在。
收回去!
我不!
彼此的目光,一個在警告,一個在堅持。
互不相讓。
直到——
“咕嚕”好大一聲大口咽口水的聲音。
不是肖圖,也不是她。
惟惟驚醒,急忙收回目光。
“我、我先出去了!”阿鐵的臉色很難看,“你們……繼續……”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不對勁。
“阿鐵!”冤枉啊!惟惟想哭。
她能理解阿鐵現在的心情,交往了數月,他們都還純情到隻在勾勾小指、牽牽手的程度,現在,此時此景,讓阿鐵情何以堪?
“真的不必顧忌我。”這趟,他來錯了。
什麼介紹哥哥給他認識,真的太可笑!阿鐵一想到自己之前以為要見家長,那種忐忑的心情,就覺得自己可悲。
原來,他到美國,隻是因為有人想要下馬威,宣示自己的所有權。
“聽我解釋!”惟惟死命著想掙脫。
肖圖馬上察覺到了她的舉動,他喘著粗氣,依然不管不顧,耗盡最後一絲力氣,製壓著雙目已經快要噴火的惟惟。
他心髒在劇烈的疼痛,喉間癢到已經能聞到血腥味。
但是,他不放!
“肖圖,放開我,你別這麼過分!你信不信我真的會動手打你?!”惟惟氣憤。
見著阿鐵不給她解釋的機會,那麼難過地打開房門,快要邁離,惟惟也跟著焦急不已。
她討厭家暴,但是,現在這一刻,她有嗜血到想打人的衝動!
她不是打不過兔兔,隻是,角落旁的那張空的輪椅,那麼突兀,會讓她一再想起,臨行前希希童言童語道,前段日子哥哥很危險,現在正動完一場大手術,讓姐姐一定要多疼哥哥一點。
而肖圖雖然極力掩飾,但是,惟惟就是能一眼看穿,他整個人虛弱到根本象快掛掉。
現在,不是她不疼他,而是她被他“疼”得很慘!
所以,她現在隻能動口不能動手,偏偏這家夥根本是皮癢!
見她這麼緊張那隻大猩猩,肖圖胸口又是一陣悶痛,他不怒反笑了,蒼白的唇角,隱現了一抹讓人費解的微笑,語氣,平靜了,“惟惟,你果然在生氣。”
惟惟被這突現的詭異微笑弄得一怔一怔,居然忘記了掙紮,“生什麼氣?”
“那天晚上,去美國前一晚,我們睡在一起。”他提醒她。
“恩?”惟惟疑惑了。
是有這事,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