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是趙仁誠第三次到惟惟家做客,但是,很奇怪餐桌上,依然隻有他和他的女兒。
“趙醫生,今天叫什麼外賣?”晚飯時間,肖圖拿出附近餐館的一張外賣單,皮笑肉不笑地詢問他。
客廳的茶幾上,還擺放著一束白色的玫瑰花。
一定要送玫瑰,是母親的一再強烈要求,被他拒絕了幾句以後,母親甚至動怒。
他實在不想吵架。
所以,雖然也是玫瑰,但是,他隻送象征尊敬的白色玫瑰花。
隻是,奇怪,真的很奇怪。
“惟惟不在家?”昨天不在,今天還是不在?這是她的待客之道?她這麼忙,為什麼把小雨留在這裏卻不管?而且,以她的病腿,她能去哪裏?
摸摸表麵看起來還算被照顧的不錯的女兒後腦勺,作為客人來說,主人一直不在家,趙仁誠不得不覺得尷尬和困擾。
而且,真的很奇怪,這幾天女兒安靜到過了火。
雖然,小雨一向不頑皮,但是,趙仁誠還是在她無比壓抑與愧疚的神色中,看出了異常。
“要點什麼菜?”吃完飯,看完女兒,走人就好,廢話什麼!
肖圖充耳未聞,對趙醫生的問題淡漠到不置可否。
“姐姐喜歡吃咖喱炒飯。”小雨用很小的聲音回答。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肖圖拿起電話,已經準備撥通外送。
“惟惟在?為什麼不出來?”趙仁誠馬上聽出蹊蹺。
特別是,他這樣一問,女兒馬上回一個愧疚的神色,就更詭異了。
“你要見她?真的確定要見她?”肖圖還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他是為了他好,為免他們彼此嚇到對方,還是隻做牛郎與織女就好。
“是!”
“不要!”
兩個聲音,兩種答案。
一個聲音在對麵,一個聲音隔著牆壁在房間內。
肖圖暗自惱意,因為,某隻豬又在貼著屋門偷聽!
“其實,我買了一些菜,準備我們幾個人自己燒一下。所以,麻煩你問一下惟惟,要不要出來一起吃飯。”趙仁誠鎮定自若。
直覺告訴他,女兒也許捅了婁子,給人製造了困擾。
如果是的話,他必須清楚狀態,才能知道如何彌救,這是每個有小孩的家庭都必須麵對的問題。
肖圖笑了,牛郎要見織女?既然如此,他何不成全他們?
“惟惟,你要見他嗎?”於是,他轉過身,對著緊閉的屋門故意問。
隻要她說聲不見,那麼,趙醫生應該能清楚,人家對他連見也不想見,自己被人家拒絕、嫌棄的很徹底,所以,他應該懂吧?
“……”死兔兔,真想拿老鼠藥毒死他!
“人家過門也是客,給點麵子吧。”肖圖淡淡勸道。
簡直在煽風點火,他明知道,她為什麼不能出來!
“……”繼續裝死。
“趙醫生,我看你今天也先回去吧,惟惟這幾天遇見點事,你暫時還是先別過來了。”肖圖淡聲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