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除了聞太師,朝中真無人會聽取一個無權無勢之人的意見。那麼,假如這人有世族的背景,又被大王所認可,那麼朝中大臣就不會急於反對。”樊陸微笑著說著,
“自大商開國以來,世族多有為官者,亦有不從政者。其中以祖、薑、羅三大世族為最。此三族不入朝堂,影響卻比任何世族都來的大。就是當今大王,他們也能攀得上親。因為王後便是薑氏之女。”
這麼一說,杞有些明白了。既然是開國元勳的後代,就算族中沒有當官的後人,政治地位明顯低不了。還有的是女係親屬,連帶著整個世族飛黃騰達,利益早已瓜分完的朝中,或許是出於某種政治平衡,大王也沒有再額外立官職。
薑氏……話說,薑子牙那老頭算不算,怎麼感覺他就這個姓擦著了邊,其他完全跟樊陸所說的薑氏一族不搭嘎?落魄的跟什麼一樣。果然,有一個好祖宗,比什麼都強!
羅氏!!
咋一聽還沒反應過來,再一想到這次來的目的,不就是和那個羅府有關嗎。難道這個羅府的主人就是羅氏一脈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就太巧了!
“城東的羅府,是不是羅氏一脈?”杞直接提出疑問。
“確是!難道恩人有過接觸?”樊陸眼睛一亮,聲音透露著喜悅。
杞苦笑道:“沒接觸過,不過也快要接觸了。知道我這次來是為的什麼嗎?”
“為了什麼?”樊陸一臉疑惑。
“今晚羅府邀請我赴宴,而我,對赴宴禮儀一竅不通,正想過來谘詢一下你的,可沒想到,你遇到了比我更大的麻煩,差點把這事給忘了。”杞一攤手,就是這麼回事。
樊陸此時也是哭笑不得,這種事情誰會想到,還真能湊在一塊!不過恩人能被邀請去赴宴,那麼就說明這條路可能走的通。當下毫不猶豫的演示起了幾種常見的禮節,無外乎頷首、作揖、鞠躬等,運用得當,可以構成一組廣播體操。
杞認真地觀察,有模有樣的學了兩下。難倒是不難,關鍵是每個動作的幅度得控製得當。讓一個現代人及時學禮儀,很是別扭。
“一般的禮儀就這些,恩人也不需要過於擔心,相信此次宴會受邀之人必然不少,羅家眾多門客會去一些,恩人隻需照做就是了。”樊陸嗬嗬一笑,其實心中一點都不擔心,隻要不做出格的事情,做東的主人家都不會多在意。
“那就好,那就好……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平時懶散慣了,不太喜歡那麼多規矩。萬一惹得他們不喜,令他們臉上無光,對我也沒好處。”
杞有些尷尬,摸了摸鼻尖,“天色不早了,我早點去羅府,希望能接觸一下他們當家的。你說的問題我已經記下了,我會想辦法幫你解決,不過得要點時間。”
樊陸一拜到底,肅聲道:“恩人大德,已是樊某之幸。不論事成與否,恩人永遠是恩人!隻是恩人不要以身犯險,否則樊某萬死難辭!”
“你先起來,在我麵前不要動不動就跪啊拜啊什麼的,我不喜歡!”
杞連忙把他扶起。
“是!樊某記下了。”樊陸點頭稱是。
“這才對嘛。”杞哈哈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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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樊府出來,已經下午三四點了,按古代的時辰來說是申時。三月末的太陽落山的早,此時已經有些清冷,倒是沒有風。
很快,杞來到了城東,問路之下,遠遠看到了羅府。一路上也見到了不少大府院,眼前的羅府比想象中的來的要大一些。
這座羅府獨自坐落在城東的角落,交叉的兩條寬敞的街道,可以同時有七八輛馬車同時經過,很明顯地把羅府和平民住宅區分離開來。要說這位置選的好,還真是沒的說,如果在城中心,每條街道的寬度都是有規定,哪會有現在這麼寬給你去任性,肯定要打亂城內的布局。在城的角落裏,誰也不礙著誰,這路寬的可以給大媽跳廣場舞了!
杞走近時,看到有一些人,穿著整潔,三五成群也是往羅府去,看來和自己一樣受邀來赴宴的吧。
這些人也注意到了杞,往這邊看來,有的麵露疑惑,心想這個人麵生的很,以前怎麼沒見過?有的麵露喜色,遠遠地打了招呼。也有的一臉不屑,瞥一眼就不再看了,遞給門衛請柬,自顧自的進去了。
杞大致看了下,這些來的人之中有不少是自己最近結識的,對打招呼的也微笑的回了一禮。認識很多人並沒有什麼了不起的,讓很多人認識自己,這才是能夠驕傲的資本。作為一個依舊還是普通人心性的他,杞還是好好滿足了一把虛榮心,心情很是舒暢的快要上天了。連帶著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人,杞也看的很順眼,點頭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