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也不好?那這個呢,小本生意,好在人老實,剛到這裏不久,做賣辦的,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但是過日子也是可以的,雖然成過親但是他的夫郎在生產的時候難產死了,他一直獨身到現在,而且家裏也沒有小孩子……”聽到買辦,吳大郎抬眼望去,那個圖像看著有幾分相像但不真切,不過那名字卻是方方正正的寫徐富春。
“她,跟你們說她要成親嗎?”雖然很難啟齒但吳大郎還是問出口了。那媒公說了半天見他不動心,現在忽然這麼問想必是中意了,因此說道:“哪裏是她提的,我們做媒公的資料雖然比不上戶部,但對於這方圓幾裏內的情況還是熟悉的,不瞞夫人說,您的資料我們都記錄得一清二楚,但凡有人中意,我們便會來說媒的……”
吳大郎沒有聽清媒公接下來說的話,有些想法他有,但他不敢說,這是多麼有傷風化的事情,而且他還有一個兒子,將來傳出去,會讓佳辰難堪的,還有妻主淩誌,雖然……
那媒公做過媒隻怕比吳大郎吃過鹽還要多,見到吳大郎便知有了苗頭,當下也不點破,隻是把徐富春的情況說了又說,便問道:“我隻問夫人一句,夫人不必回答,若是不樂意就搖搖頭,若是……嘿嘿,就不必表示了,可好?”
吳大郎低著頭也不知道是聽到了媒公的話還是沒有。隻一動不動的。
“夫人,是不是中意了這位徐老板?”
吳大郎轉了轉自己的身子,背對著媒公。那媒公見如此,便收了桌上的東西,說道:“夫人的意思我心裏知道了,那就告辭了。”
那媒公一臉喜樣的出了門,吳大郎的小廝進了來,看到吳大郎滿臉通紅的坐在那裏一聲不吭,回頭看了看站在門的大叔,他是不清楚什麼情況,那媒公也奇怪的,人家都不理他,他怎麼還能這麼高興的笑著。
五天後,小廝打開門看著在門口的媒公,半不解的給他開了門,此時的他並不知道,他家主人的好事要近了。媒公給吳大郎帶來了信物,這樣東西吳大郎見過徐富春帶著,據她說那是祖上傳下來的玉扳指,連她最困難的時候也未曾動過要當的念頭。心裏一時感動難以言語。
鞭炮響起來,鑼鼓敲著,嗦呐吹著,一隊長長的迎親隊伍從村口一直延伸到吳大郎的門口。
這件新衣從量身裁衣到精細刺繡,都是他親自經手,比起第一件的寒酸這件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比起那時的忐忑不安現在的心裏則是安定了不少。控製住不斷顫抖的手,穩穩的把衣服一件件的穿在身上,讓村裏的有福老人給他梳頭妝麵,鏡子裏的他淡淡的笑著,那笑深到眼裏,深到心裏,又從心裏發到眼裏。
“一梳白頭偕老,二梳子孫滿堂……”老人徑自念頭,眼裏也閃著淚花,一如許多年前父親給自己梳妝一般,他的眼裏滿是幸福,他也希望這個經曆過婚姻的男人也能幸福。
外麵早就鬧成了一團了,吳大郎把所有的錢都拿出來,請村裏的人吃前三後四的流水席。
蓋上紅頭巾,穩穩的跨出自己的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他看到了那雙同樣紅色的喜鞋,一雙厚實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起~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