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她失聰了,房間裏那些話像是異國音符一般,另她抗拒;
那一刻,她失明了,被那三個人臉上的笑容灼瞎了眼;
難怪樂音兒跟堂姐鄒凱歌有八九分相像的容貌···
這些年,母親的堅持,自己的執念,都像是被生活狠狠的抽了嘴巴子。
後來···
掀翻了的桌椅,跌碎的餐具,她人生中,第一次像個潑婦般失控時,她看到樂音兒挺著孕肚,受驚後仰,父親和鈕鴻俊第一時間攙扶住了樂音兒。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眼前最愛的兩個男人站在了天平的對立麵。
三天了,躲在學校的這三天裏,她沒吃一口飯,也不覺得餓,好幾次喝水都咽不下去。
離婚的事兒,她誰都沒說,即使那天在爺爺墓地前聽到那些話,她心裏依舊期盼著,期盼著那份絕望的情感,十年···十年。
嗬,她真的被整個世界拋棄了···
“從今天起,您不再是我父親,我會讓母親離婚”冰涼的手隆著頭發,呆滯的目光冷冷的凝視著鄒傳英“爺爺的中醫院我有百分之五十的股權,聯合我堂姐贈予我的百分之十,即刻起,撤銷您執行董事長的職位。”
“明珠!”
一旁一直沉默的鈕鴻俊開口說話了,他不想明珠繼續說這些傷害她自己的話。
“你他/媽的就是個賤人!”
賀鸞逸挑了挑眉,讓一個連口頭禪都不會的名門淑媛罵出口,還真···動聽,罵得好,人家父女倆說話,一個前夫插的什麼嘴,沒教養。
“她不是兩棲明星嗎?被爆出來是私生女不好吧?”惡俗的豪門戲碼,明珠覺得此刻特別像她大姨賀蘭嬛淑“您不是寶貝她嗎?那就從賀蘭家淨身出戶吧。”
決裂,就應該這樣不是嗎?
“好”
明珠的情緒很激動,鄒傳英想安撫女兒,卻無從做起,隻能順著女兒。
可這‘好’字,到了明珠耳朵裏就不是這般意義。
“嗬,您為了她還真煞費苦心!”眼前的人物開始扭曲,連周遭的光線都白的刺眼,過往的記憶交疊,耳邊回響著那些掩埋多年的話語···
呐呐自語著“放棄家庭,放棄身份,放棄爺爺的醫院···”
兒時賀家賀蘭家聯姻,李雁秋施壓,父親母親經常在書房吵,為了保住醫院,最後還是妥協了···
“哈哈哈”近乎癲狂的笑聲,眼睛澀的生疼,卻流不出一滴眼淚,素手捂著蒼白的麵容,隔著呢子大衣,賀蘭明珠轟然的跪在鄒傳英麵前“哈哈哈”
額頭觸地,下過雪的路麵冰涼一片,卻涼不過人心。
原來,我和母親都不曾擁有···不曾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