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顏心中有些淒然,她雖然是同情陳如兒,但是,如今她的主子是毛樂言,她記得很清楚。她回頭看了劉澤中一眼,見他眸光凝在毛樂言臉上,心中悄然歎氣,想來,小王爺是喜歡上了主人,這一開始,便注定是個錯誤。
毛樂言坐在陳如兒方才坐過的竹椅上,身後的紅梅有清香的味道隨風湧動,卷進她的鼻翼間。她深呼吸一口,心裏像是壓著一塊大石頭,連呼吸都是艱難的。
兜兜轉轉這麼久,從慶王府到皇宮,從未想過是因為這個原因離開他。而之前,她已經打算和他開始了。人算不如天算,原來沒有緣分的人,再怎麼強求,都不會有結果的。
劉澤中蹲在她身邊,霸道地握住她的雙手,橫蠻地道:“以後,你腦子裏隻能想著小王。”
毛樂言啼笑皆非,斜乜了他一眼,抽回手,“說什麼笑話?”
劉澤中哼了一聲,“很快你就知道小王說的不是笑話。”
小舒與粉兒相視一眼,擔憂地蹙著眉。菈威則抽動了一下嘴角,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
毛樂言端正了神色,她瞧著劉澤中,發現他一臉認真的樣子,她推了他一下,“我說過,讓你別打我武器的主意,我不會讓我的武器應用於戰爭上,更何況,你是謀朝篡位,是亂臣賊子,我更不可能和你同流合汙。”
劉澤中微慍,“小王做了皇帝,你就是皇後了,不好麼?況且,就算沒有你的武器,小王爺有把握把劉漸從皇位上 趕走,這天下,注定是小王的。”
“自信是好事,太過自信就是自負了,從來自負的人,都會受到教訓的。”毛樂言提醒道。
“你等著,小王一定會娶你為小王的皇後,小王這輩子,都隻會守著你一個,不會再有其他女人。”劉澤中用霸道的口吻說出這句話。毛樂言心中微微一痛,這句話,她一直希望劉漸對她說,但是,他卻告知自己他這輩子隻會有一個皇後,她不稀罕做什麼皇後,隻希望他能傾心對待,雖然明知道身為帝王的他,不可能隻愛她一個人。女人都是聽覺動物,偏愛聽甜言蜜語,隻要是深愛的人說出來,哪怕明知道是謊話,依舊甘之如飴。
這句話雖然是從她最討厭的一個男子口中說出,但是,卻讓她有片刻的心甜。當然,她也知道以劉澤中的個性,不可能做到一輩子隻專愛一個人,隻是年少輕狂的誓言,總是容易叫人心動。
若是她再年輕十年,或許,會被他這句帶著霸道和橫蠻的話溶解,但是,她已經不年輕了,在醫院裏看盡了生死無常,也看多了愛情離合,多少被拋棄的一方隔斷自己的動脈躺在手術室裏,永遠地閉上了眼睛,那時候作為一個旁觀者,她知道,愛情沒有所謂的永恒。
小舒鼓起勇氣道:“小王爺,小姐如今是樂妃娘娘,小王爺不可輕薄。”
劉澤中瞪了小舒一眼,因著毛樂言的關係,他沒有生氣,隻淡淡地道:“小女孩懂什麼?她又不是真的樂妃娘娘,她入宮不過是被莫離設計的,莫離這個小人,小王早就知道他的詭計。以後,你們家小姐隻會留在靜王府,留在小王身邊,哪裏都不去。”
毛樂言輕輕笑了笑,“你有把握留住我?”
“小王不用留你,隻要你真正明白小王的心,你一定會甘心留下。”劉澤中傲然道。
毛樂言嗤笑,卻心中感觸,年輕就是好啊,可以肆無忌憚地說愛一個人,而沒必要去考慮愛情後麵所帶來的種種問題的,她老了,經曆了和劉漸這段曖昧不清的感情,覺得自己已經不會再去愛人。
被小夥子暗戀一下,也好滿足虛榮心啊。她閉上眼睛,嘴角帶著一抹淺淡的微笑,她自然會留下,以其出去禍連其他人,還不如留在劉澤中身邊,那樣陳如兒也好投鼠忌器,不敢輕易下手。她這一次破了她的幻術,讓她在劉澤中心中徹底幻滅了之前完美的印象,她又怎肯輕易饒恕自己?毛樂言在心底悄然歎息著。
該來的,始終是要來的,躲也躲不過去,倒不如直麵暴風眼。
景王已經許久沒有來過靜王府了,但是這一次,他親自領著兩名侍衛走進靜王府。之前景王與靜王互不往來,甚至互為眼中釘,畢竟大家覬覦的目標一致,也算是敵人了。
所以,景王的到來,讓靜王府的人嚴陣以待。
劉澤中親自出來迎接,他笑盈盈地道:“王爺駕臨,有失遠迎啊!”
“毛樂言在哪裏?”景王直接便進入主題。
劉澤中微微一愣,隨即哈哈笑了一聲,“王爺果然是快人快語,既然如此,小王也不隱瞞,毛樂言確實在這裏。王爺來瞧瞧她可以,但是要帶她走,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