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毛樂言這份情意,景王回府後立即讓他的兵馬秘密回朝。他之前也不覺得怎麼樣,但是自從毛樂言說了之後,他便覺得有種壓抑的感覺,仿佛一場暴風雨真的要來臨了。
劉漸最後也知道毛樂言去了靜王府,他很是驚詫憤怒,但是慢慢地冷靜下來,他便知道毛樂言不會無緣無故地去了靜王府,以她的性子,一定有她要做的事情。
他命人送了一封信去靜王府,信中也沒有洋洋灑灑的篇幅,隻有短短的一句話:等你回來!
毛樂言收到信,有片刻的怔愣,隨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知道她生氣,所以沒有膚淺地寫什麼對不起之類,隻用癡戀的口吻寫下等她回來。如此,便比道歉更能暖和毛樂言的心。
送信的人是劉漸的暗衛,他問道:“娘娘可有什麼要回皇上的?”
毛樂言把信放在燭光上,燭火迅速燃燒那白淨的宣紙,她淡淡地道:“你隻需要告知皇上,就說我知道了。”
暗衛微微一愣,“就這樣?”
“是的,皇上會明白的。”毛樂言道,“你趕緊離開,這裏守衛森嚴,一會讓人瞧見了,你性命難保。”這裏是她居住的地方,那些武林中人才會鬆懈防備,不敢前來打擾,也因此暗衛能輕而易舉地進來。
暗衛拱手點頭,飛身離開。
劉漸聽了暗衛的回稟,臉上露出淺淡的笑容,她知道了,換言之就是她會回來的。
隻是這一次,她回來後,他會加倍地珍惜她,不會再說那樣的氣話來傷她的心了。
“皇上,鎮國王爺的奏章。”慶王急匆匆地進宮,身後跟著莫離,奏章發到兵部,正好莫離也在,所以便連同慶王一同入宮了。
劉漸收斂心神,伸手取過奏章,眉頭慢慢地蹙起來。
慶王見他如此,問道:“皇上,發生了什麼事?鎮國王爺不是要回朝了嗎?前兩日捷報才剛到,怎地立刻又有奏章隨之而來?”
劉漸緩緩地道:“皇叔說,他要取道西南,路經靜王的封地,揚我軍的威風。”
莫離沉思了一下道:“西南不是回京必經之路,若是為了揚我軍威風而特意取道西南,未免有些大費周章。”
慶王則道:“其實也未嚐不是好事,我軍凱旋而歸,若是能讓西南百姓瞧見,定然拜服我大劉軍威,也好彰顯我大劉國力雄厚,同時也能給意圖造反的靜王一個驚醒!”
“皇叔的意思就是這樣,但是,朕總覺得哪裏不對。”劉漸憂思。
莫離也覺得有些不妥,“莫非,王爺另有打算?”
“若有打算,為何不寫在奏章中?”劉漸蹙眉道。
大家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倒是慶王劉顯說了句駭然的話,“會不會,他意圖和西南軍士彙合?”
“胡說八道!”劉漸大怒,“皇叔對朝廷忠心耿耿,絕對不會。”
劉顯也知道自己說得有些過了,道:“是我疑心過重了,鎮國王爺因為圓圓一事,對靜王爺大為憤怒,又怎麼會?”
“但是,此事還是存著疑點。”劉漸喊來李元,“監察西南的探子,可有消息傳回來?”
李元道:“回稟皇上,每日都有飛鴿傳書回來,都說西南如今平靜,靜王也不見有什麼異動。”
劉漸點點頭,“若是如此,朕有些明白皇叔的想法,他大戰剛勝,班師回朝,自然要跟仇敵顯顯威風,也好挫西南軍的銳氣。也好,路經西南,也不過是多了十天八天的時間,朕準許了。”話說出口,又覺得有些不妥,看向莫離,莫離神色也十分凝重,他問道:“你有何意見?”
莫離想了想,搖搖頭,“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但就是總覺得怪異。”頓了一下,他又釋然地道:“不過,怕是鎮國王爺因為勝仗有了驕傲的心理,想顯顯威風也是常理。”
慶王道:“或許是的,畢竟因為圓圓一事,鎮國王爺對靜王始終有怨難釋。路經西南,便是要強迫靜王接待,靜王若是不接待,便是對朝廷功臣不恭。”
劉漸點點頭,道:“嗯,李元,草擬朕的旨意,朕準了。”
李元恭謹地道:“奴才領命!”
傍晚,劉漸來到皇後的宮裏。
他不許人做聲,也不許人跟著,單獨一人跨進高高的門檻,正殿內,宮女們在忙碌著,見他進來,連忙要躬身行禮,劉漸問道:“皇後呢?”
一名宮女回答:“皇後娘娘在寢殿裏呢,奴婢立刻去通知皇後娘娘出來接駕!”
劉漸淡淡地道:“不必了,朕親自進去!”
宮女們都有些惶恐,不明白為何皇上這一次沒有命人宣旨便來了,以前從來都是李元公公先來,通知好皇後準備接駕,如今這忽然了來到,是頭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