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一動身,隻覺得似被千斤重的物什壓過,身體疲軟沉重的可以,我按了按額頭,還是有些昏沉,莫不是這幾日睡得不好,我才會這般想睡?
或許是吧。
桌上的飯菜也漸失了溫熱,君笑扶我到桌旁木凳上坐下,無言的吃過飯後,君笑收拾著碗筷,我覺得甚是無趣,便兀自說起來話,“君笑,你覺得若蘭姑娘如何?”
沒事幹,我便第一次坐上了媒人的位置,這若蘭嘛,我雖不知她長相如何,不過就天真無邪的語氣也該是配得上君笑了,而且君笑也孤單了這麼久,這孤單的滋味我是知道的,並不好受,所以啊,若是聽者有意,便也撮合了一對佳人,此事再好不過。
君笑收拾碗筷的聲音頓了頓,略帶沙啞的聲音便傳入我的耳,“是個乖巧伶俐的姑娘,”話語聲停了片刻,他又說,“子卿何出此言?”
“若蘭姑娘中意你啊。”
“那又如何。”君笑略帶著冰冷的話語傳了來。
被這語氣弄得我楞了楞,幹咳了兩聲,“我隻是覺得君笑你孤身一人也該娶妻生子了吧,何必苦守著那本那份感覺呢不是?”
“你又何必苦守著原本的那份執念……”喃喃的話語隨風而逝,這聲音不似君笑的,倒像是不會出現的那人,該是我想多了,那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處呢。
“不瞞子卿,我從一開始,喜歡的人便是個男人,所以,此生絕不會有娶妻生子的想法。”這話說的風清雲淡,也毫不避諱,聽得我手輕微一抖,顯些將手中執著的茶杯給落下地去。
果然是聽錯了,我輕咳了兩聲,倒是不知該如何接話了,君笑的聲音又響起,卻是帶了些嘲弄的意味,“果然,子卿也是同其他人一樣,若是覺著不好,子卿大可走了便是。”
我皺了皺眉:“我何曾說過不好了?”
想我湘王,第一個喜歡的,也便是男人,接著,還是男人——
男人又當如何?喜歡男人同喜歡女人還不都是一個道理的,是人便行了,不過啊,隻是喜歡罷了,又何須管那許多呢。
“隻是一直猜想著君笑喜歡的該是名女子,而今君笑的回複有些出我意料,不免有些呆住了,倒是君笑多想了,我絕無鄙夷之意,”我笑了笑,自認為無賴十足,“況且啊,要是被君笑趕出家門了,我這瞎子又有哪個人願意收留呢不是?所以君笑您大人大量,切莫生氣了。”
語落,君笑輕笑出聲,我也跟著笑笑。
“子卿,其實我……”
頭還是昏昏沉沉的,倒是比以往更甚,耳畔聽得君笑在說些什麼,我卻聽不清了,再支不起沉重的眼簾,我睡了過去。
這一睡,無夢無念,也不知睡過了幾個日頭,再醒時,腦袋很是昏沉,我一手撐著床直起了身,一手揉了揉有些脹痛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