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男人穿梭過主會場,試圖找個安靜的地方抽根煙時,突然聽到幾聲嘈雜的喧嘩,方向是從剛剛路任佳推倒伊小蝶的洗手間。
難道那丫頭還待在那裏?
何楚陽走近了才看到,那抹綠色的小身影此刻就蹲坐在地上,她的裙子被人撕爛了,淡綠的長紗上還殘留著腳印。
男人自然不會想到,就算伊小蝶被他抱走,她留下的姐妹們也不會讓任佳好過,那個女人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
短短的十幾分鍾裏,路任佳簡直像是遭遇了人間煉獄,她從小也沒這麼被人欺負過啊。那些莫名其妙的女人,不知怎麼的就從四麵八方擁進廁所,一個把她推倒,一個踩過她的裙子,一個扯爛她的衣服,就這麼三三兩兩踏著她的身體走過,像是什麼沒發生一樣仍在互相高聲談笑。
她們是伊小蝶的朋友,高貴典雅不失心狠手辣,任佳自知不是她們的對手,隻能瑟縮在牆角讓自己少被踐踏。
對,踐踏,她從來沒有這麼透徹地理解過這個詞語!今天他媽的可長了見識了!
“路任佳,你今晚不該來這裏。”等鶯鶯燕燕的嘈雜過後,身後突然傳來一個性感的男聲,蒼白無力的話語讓任佳覺得可笑。
今晚不該來嗎?她比誰都知道她不該來,可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嗎?她有領導,她領導還有領導,她敢得罪誰,打碎了牙齒也要往肚子裏咽的日子你可曾度過?!何楚陽我們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路任佳心裏在流淚,可臉上,卻展開一個虛偽的笑臉。
男人被她笑得愣住了,胸腔某處像被撕扯般的疼,為什麼她笑著卻這麼讓人心痛呢?這個無憂無慮的小家夥,這個天真無邪的傻丫頭,是什麼讓她如此堅不可摧,連痛都要笑著呢?
何楚陽想要脫件衣服裹住女孩殘破的短裙,可他突然發現自己的外套還在伊小蝶的身上,現在要再脫就剩下赤膊上陣了。而這個場合,顯然不適合這麼做。
任佳幽幽一笑,難道還指望他像抱伊小蝶一樣把自己抱起來嗎?可笑,路任佳你太可笑了!
女孩扶著牆,掙紮地站起身來,她的腿在流血,腳也很疼,可是她不敢哭也不敢說疼,因為即使她痛,也不會有人關心,何苦自找難看呢?
“不用管我,我自己能行。”任佳躲過男人伸來的手,想躲瘟疫一樣,即使這閃躲讓她走的更艱難了,但她始終不願意接受男人的幫助。
“別逞強,我送你回去。”何楚陽不顧女孩的拒絕,強硬地把她抱了起來。
任佳掙紮了幾下就放棄了,跟他比力氣,仿佛是以卵擊石,還是自找苦吃罷了。
何楚陽吩咐服務生找了件衣服給任佳披上,抱著她走進停車場。半個小時內,抱著兩個不同的女人走上這條路,觸感竟然出奇的不一樣。
任佳聽話地坐上男人的車,車上還未發動,何楚陽的電話突然響起。
“對不起,我有事情要去趟醫院,你可以自己打車回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