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夫人挪了挪步子,遠離周啟雄的哀求:“你走吧,別來找他了。”
“您告訴我他現在怎麼樣了……”周啟雄跪著不肯起來,撲在地上懇求到。
“如果不是你,他也不會這麼倔?!小鋒兩天兩夜不吃不喝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他爸爸是氣瘋了才動的手,這孩子也不躲,那花瓶硬生生就打在了腦袋上……”說到這裏,齊夫人已經泣不成聲,想起齊鋒那倔強的表情,她就心疼,可這孩子偏偏……
花瓶,砸在腦袋上?這不是要了命嗎?周啟雄愣住了,久久地跪在地上,沒了知覺。
“他怎麼這麼傻,怎麼這麼傻……”周啟雄低聲呢喃,任別人怎麼勸他他都像是聽不到似的,始終不肯起來。
齊夫人歎了口氣,隨他去吧,也許他對小鋒是真心的。
手術進行了好久,久得任佳似乎都忽視了自己的存在,她一直靜靜躲在走廊的盡頭,沒有人注意到她,包括周啟雄,都完全忘記了她的存在。
天都陰下來了,好像要下雪的樣子,任佳裹了裹身上的大衣,從裏到外的透著寒意。
終於,手術室的門被打開,醫生走出來,宣告齊鋒已經脫離了危險。齊夫人破涕為笑,“謝天謝地謝天謝地”地呢喃,周啟雄仍然跪在醫生跟前,像是突然虛脫了似的,癱倒在地。
任佳也鬆了口氣,她終究是沒有勇氣走上前去,聽到齊鋒脫離了危險,她就可以放心地回去了。作為朋友,她本不該走,可現在的處境,也似乎留不得。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齊鋒被推了出來,人群很快就散了去,周啟雄也不知道去了哪裏,還有那位--母親。
今天發生的事情讓路任佳幾近崩潰,她的腦子很亂,好像是受了強刺激,人都有些木訥了。
任佳呆呆地走出醫院,不知道該走到哪裏去。
何楚陽就是蛔蟲藥,齊鋒被他親爹開了瓢,路任佳見到了自己的母親……每一件事都足以讓她震驚,卻接二連三的,發生了三件!
尤其是第三件,路任佳見到了闊別已久曾經她都以為是不是已經死了的母親!母親離開了太多年,而現在她就那樣站在自己麵前,卻不敢相認。任佳恨,恨母親當年拋棄了父親和自己,可她也莫名的有些興奮,至少母親當時的決定並不太差,嫁到齊家她現在過的很好。
直到手機響的連路人都側目,任佳才回過神來。是蛔蟲藥的電話,或許應該叫他何楚陽。
“你去哪了?為什麼不接電話?”聽聲音,確實熟悉的佷,任佳苦笑。
“齊鋒進了醫院,周經理在陪他。”任佳安靜地回答。
電話那邊沉默了幾秒鍾,才繼續說到:“你在哪裏,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不太想見你。”任佳拒絕,已經是冷漠的語氣。
“你沒有話要問我嗎?”比如說,為什麼用另一個虛擬的身份騙她,為什麼換了手機號給她打電話,為什麼明明要結婚了還纏著她不放?
“現在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