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雨見狀,疑惑地忽閃著桃花眼,火急火燎地問道:“怎麼了,太辣了?”她清洗辣椒的時候,確實覺得辣味難忍,眼淚還掉下來好幾滴呢。
“辣倒是不算什麼,就是你這肉硬的咬不動,還有你到底放了多少鹽啊?”王鬱風一邊喝水,一邊埋怨。
“是嗎?青椒肉絲是第一道菜,當時我還沒準備好,所以失誤了。來來,嚐嚐這道麻婆豆腐,肯定好吃。”米雨把豆腐推到王鬱風麵前,好奇地望著她。
王鬱風重新拿起筷子,謹慎地吃了一小口,竟然還不錯,於是大口大口地送到嘴裏,畢竟除了泡麵,他好久沒有吃過真正意義上的食物了。本來吃得津津有味,王鬱風卻突然放下了筷子,再次猛灌兩口水,抱怨道:“吃第一口覺得還不錯,後來發現,你這鹽都沒融化,全聚集到一塊兒了。”
米雨捧腹大笑,她也就是想試驗一下,自己的廚藝有沒有進展,了解她的人,根本不會碰她的菜,借用米斐的話來形容,吃了她菜,仿佛是去地獄走了一遭。米雨忍俊不禁,故作鎮定,自言自語地說道:“看來我和廚房八字不合啊。”
飯後,米雨收拾好餐桌和廚房,和王鬱風交談著。她有很多事情想不通,既然王鬱風一開始並不準備幫助丁梧桐,那麼為什麼最後突然指證王天浩,於是她想王鬱風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王鬱風突然變得悲傷,悲愴地回答著:“一直以來,就算丁梧桐再怎麼求我,我都沒有一點憐憫。但是,我沒想到,張天浩父子竟然怕我泄露真相,對我起了殺心。那天,若不是我未婚妻開走了我的車子,她也不至於被害,我也可能不會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為了替我未婚妻報仇,我決定報複這邪惡的父子倆。可是,卻沒有想象到,憑自己這螻蟻之力,怎麼能對抗神的意誌,反而像個過街的老鼠,東躲西藏。”
米雨惋惜地望著王鬱風,這個社會就是真實得令人無法喘息,所謂的公平,公正大概都隻存在於童話故事裏。所謂的神明,大抵就隻是庇護有權有錢之人。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民,猶如背陰的樓房,連采光都有困難,別說什麼陽光普照了。
夜幕降臨,米雪接替米雨繼續保護王鬱風。時間就這樣一點一點流逝,轉眼間,離開庭的日子還有兩日。米雨跟王鬱風談著愉快的話題,想要緩解他的焦慮,畢竟後天就要和惡魔當堂對峙了。
接近晚上十點半的時候,米雨遲遲沒有等來米雪,這時,突然有人敲門,她不假思索直接衝到門口,迎接米雪,因為她的倦意漸漸湧上腦袋。出人意料的是,來人並不是米雪,而是四個穿著警服的巡警。
“您好,我們接到檢察官的指令,前來轉移王鬱風先生,請問王先生,現在在哪兒?”其中一個個子稍高的警察,謹慎地說著,眼睛一直往房間裏偷瞄。
米雨覺得情況不對,兩人的手部一直放在腰間的手槍上,她需要迅速想出對策。如果硬闖的話,憑她一人之力,無法處理,加之,她的倦意越來越濃,有些顫抖。索性,將計就計,先跟著他們走,隨機應變。
米雨帶著王鬱風,跟著四人走出房間,沿著走廊走向電梯。走到樓梯口的時候,米雨給王鬱風使了個眼色,讓他往天台上跑,自己則暫時拖住警察,和他們扭打在一塊兒。米雨靈巧地奪過其中一個警察的手槍,瞄準腿部,打傷了兩個警察,因為體力不支,她隻能選擇撤退,飛奔到陽台上。
“王先生,你躲在門後,趁他們的注意力在我身上的時候,必須立馬跑出去。”米雨焦急地吩咐著,她的時間不多了,隻能先拖著,等著米雪救援。
“那你怎麼辦?”王鬱風擔憂地望著,她畢竟是個女子,自己怎能拋下她。
“我啊,你就不用擔心了,拿著這個,出去的時候,把門固定好,自己先躲起來。”米雨虛弱地笑著,撿起地上的鐵棍,遞給王鬱風。
正如米雨計劃的那樣,她順利吸引了兩個警察的注意力,王鬱風狂奔著離開,把鐵棍插在把手上,就這樣,米雨跟外界斷開了聯係。她的倦意猶如月色,越來越濃。她的步伐變得越來越沉重,無法躲開敵人的拳腳,她的腹部挨了一拳,胳膊也被劃傷。這就是所謂的“窮途末路”,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生命就如這般虛無地隕落。
隨著一聲槍響,米雨應聲倒下,她的身子碰觸地麵,發成沉悶的撞擊聲,此時天邊一顆流星滑落,接著是無邊無際的黑暗。小時候,在她絕望無助的時候,她對著流星祈求過,卻沒有換來任何庇護,從此以後,她再也不相信流星是用來許願的,她更傾向於流星隕落,是因為有人即將離開人世,比如此時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