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哥雖然近兩年在事業上一直鬱鬱不得誌,但好歹也是紫金路當之無愧的頭號混子,誰都會給他幾分麵子,否則也罩不住這麼大一片繁華的娛樂地帶了。忽然聽小弟說有人鬧事,還被人打了,心裏嘀咕著是不是鄰區的勢力踩過界。當下便推開左右的小妹,起身出門。
那兩個被打腫了眼眶的小弟也是戰戰兢兢跟了出去,一般而言,如果事兒鬧得不是太大,他們自行處理就成了。畢竟刀疤哥今天來這兒開心,出了事兒沒麵子的是罩這個場子的管事。以後想在刀疤哥的手上上位,也會困難一些。可鬧事的那小子太紮手,眨眼就幹趴了五個兄弟,再不通知刀疤哥,場子被砸了他們也不用混了。
刀疤哥正思索著是不是踩過界的大混子,等一到外麵,順著小弟指的方向看過去,借著昏暗的燈光,發現那並不是目前在華新市走紅的大混子。心頭怒氣蹭蹭上湧。這小子看來是個愣頭青。心情鬱悶的刀疤哥打算拿他開刀,瀉瀉火。
幾步走上去,場子裏剩下的五個小混子也跟了上去。看起來很有些氣勢。連林澤附近的幾個顧客也作鳥獸散,閃了開去。
刀疤哥腰間有一把鋒利的小刀,跟這些小混子的彈簧刀不是一個級別的。刀疤哥也是給當年一個紅極一時的大混子打下手時弄到手的。所以格外珍惜,當寶貝看待。此刻知道坐在吧台上的小子紮手,他備好了匕首,打算一言不合就給這不長眼的小子放點血,讓他知道在我刀疤哥罩的場子鬧事,是相當不明智的。
林澤坐在吧台上喝了幾杯口感火爆的雞尾酒,那調酒師卻心驚肉跳,擔心這脾氣火爆的小子搗自己腦袋。卻見他咧嘴衝自己微笑,讓自己別害怕,不是找自己麻煩。調酒師這才踏實一些,賣力給林澤又倒騰了一杯雞尾酒送上來。
“大哥,我的最新創意,藍色風暴,口感獨特勁道,霸氣十足。其他場子根本喝不到。”調酒師討好著送上去。林澤揚起酒杯,一飲而盡。末了抹了抹嘴角說道。“不錯,你去忙吧。”
他的餘光已經瞥到了氣勢洶洶走來的刀疤哥,掏出香煙點了一支,鐳射燈交錯之下,煙霧籠罩了他半張臉龐,看起來有些青麵獠牙的味道。
刀疤哥見林澤如此囂張,走近了之後,坐在他旁邊的椅子上,掏出那把鋒利的匕首拍在堅固的橡木桌麵,陰沉道:“小子,知道這兒是我刀疤罩的嗎?”
林澤微微偏頭,讓左邊側臉暴露在光線當中,輪廓分明的臉龐充滿了剛毅的味道,下巴的胡渣子也讓他極具男人味,隻是光線一半模糊一半清晰,刀疤哥仍然看不清他的具體模樣。林澤則是微微瞥了一眼拍在桌麵上的匕首,呢喃嘀咕:“這匕首還有人在用嗎?”
“你小子倒是識貨,知道這是哪兒來的匕首吧?”刀疤哥冷笑一聲,惡毒道。“你打傷我兄弟,今天要是不給他們討回一個公道,我也不用混了。”
“公道?”林澤忽然整張臉都麵向了刀疤哥,咧嘴,露出八顆潔白的牙齒,怪笑道。“刀疤哥,想不到你也是講公道的人?不得不說,你臉上多了一條刀疤,我還真是差點認不出你了。”
刀疤哥臉色巨變,在林澤轉過臉龐,他就覺得這張雖然有些變化,卻跟當初那張逐漸吻合的臉龐沒多大區別時,他的心頭已經微微突了一下,此刻,聽著林澤這句話,他更堅信自己認識眼前這個人,隻是——他實在想不起來這個家夥究竟是誰。
“我來倒也不是找你麻煩,隻是想請你幫個忙。”林澤淡淡地說道。似乎一點也不介意刀疤奇怪的神色。
“你是——”刀疤哥已經沒了剛才的囂張,在完全看清林澤的臉龐後,他眉心由始至終都皺著,最後,他忽然又是一拍桌子,激烈地吼道。“小林哥?”
林澤噴出一口濃煙,陰陽怪氣地說道:“看來我高估了我這張臉的辨識度。”
刀疤哥卻完全僵硬在了椅子上,一時間找不出可以形容自己情緒的言辭來,最後,他隻是抓住林澤的手臂,神情沸熱道:“小林哥,您這次回來,是要重拾山河嗎?隻要您開口,我刀疤定然為您拋頭顱灑熱血,對了,兩位老大也回來了嗎?”
林澤皺眉,擺了擺手掀開他的身體,不滿道:“我不是來重拾什麼山河的,我來隻是請你幫個忙。至於其他的,你就不用過問了。”
刀疤聞言,心頭一陣失落,但也還是一臉振奮地說道:“小林哥您說,隻要我能做到,一定給您辦好了。我一直都希望給您做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