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舌戰(上)(1 / 2)

張大錘天生不會笑,即便是冷笑、嘲笑也不會。但聽見林澤這番囂張無比的話語,他那萬年不變的麻將臉還是浮現一抹淩厲的怒意,目光直視林澤,試圖從林澤的臉上看出他這句話是在開玩笑,而不是威脅自己。

不過很顯然,林澤並沒開玩笑,而是很認真,很仔細說出來的。

張大錘怒了。

校領導們怒了。

李曉也怒了,但在他眼裏,現在不是呈口舌之爭的時候,他的目的是趕走林澤,能順帶趕走夏書竹自然最好不過。

陰測測地冷笑一聲,沉聲道:“林澤,你知道你在跟什麼人說話嗎?”

“一群傻逼。”林澤極其簡練吐出這句話。

“你——”

“混賬!你還反了你!”

“林澤!別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看看你哪兒有學生的樣子?也不怕丟你爹媽的臉?我要生你這麼個兒子,非得自殺不可。”

“你再口出狂言,別怪我們不客氣!”

林澤連一個正眼也沒給他們,而是緩緩地蹲在夏書竹的側麵,直視著他,微笑道:“夏老師,你想一個人扛下來?”

“你別管,這事兒我來解釋。為什麼你總是這麼不聽話?讓你好好讀書你不停,偏要惹是生非呢?”夏書竹急的眼圈兒都紅了。

原本,她想把那晚的事兒解釋一遍,就算是把自己的隱私爆出來都成。隻要能保住林澤,她就沒所謂。不管私下兩人的關係如何,在這件事兒上,林澤都是因為自己才惹上李曉。她不能不管他。

隻要解釋了那件事,再把其餘的罪責都扛上身,加上林澤那莫名其妙的校方支持,未必會被開除。至於自己是否被開除,她早已不再去考慮。隻是,她沒想到林澤到了這個地步,還那麼嘴硬,還那麼——護著自己。

她心口百般滋味,難以言語。

為什麼要在自己心灰意冷的時候又來撩自己?為什麼不讓自己了無牽掛地解決這件事兒?為什麼——

“怎麼能不管呢?”林澤莞爾笑了笑,說道。“你是我的班主任,是我的老師。我碰到了麻煩,你不是也很夠義氣的不吃不喝陪了我一天嗎?現在這個時候我不管,誰來管?”

“你不想讀書了嗎?”夏書竹質問道。

“要是連夏老師都被辭退了,我這書不讀也罷。”林澤仍是沒心沒肺地笑道。

“胡鬧——”

夏書竹的眼淚終於滾落下來,在臉蛋上畫出兩道淚痕。

“哭起來都這麼漂亮,真是魔鬼啊。”林澤調侃道。

“不許胡說!”夏書竹抹掉眼淚,故作堅強道。“這事兒你別管,我來解釋就好了。”

“怎麼解釋?”林澤笑眯眯問道。

“我——”夏書竹仿佛咬碎了貝齒,堅毅道。“隻要能保住你,我就把那件事兒說出來——”

“夏老師覺得我會讓你說嗎?”林澤臉色忽地一斂,平靜道。“跟這幫齷齪惡心,隻會欺負一個女人的廢物講道理,是講不通的。”

“林澤!你眼裏到底還有沒有校領導,有沒有校紀校規?”

“要打情罵俏先把這事兒解決了再去!”

“混賬東西!混賬東西!太不像話了!”

這幾人著實被林澤與夏書竹的互動刺激壞了,這未免太不像話了,居然當著這麼多校領導的麵口出狂言,甚至是辱罵眾人。這幫素來養尊處優的校領導當場就瘋了。別說李曉處心積慮要開除他,即便是這幫校領導,也做出了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改變不了他們態度的決心。

“幾位別生氣,我們來談談正經事兒吧。”林澤拉開一把椅子,緩緩落座,隨後從口袋摸出長白山,自顧自點了一支,也沒客套地派給他們,噴了一口濃煙,問道。“你們是說我和夏老師摟摟抱抱對吧?”

“怎麼,你還能否認嗎?”李曉按捺了怒火,沉聲質問道。

“誰能作證?”林澤反問道。

“我!”李曉拍著桌子喝道。

“我說你玷汙了你旁邊幾個校領導的老婆女兒,然後說我能作證,你會承認嗎?”林澤嫻熟地彈了彈煙灰,輕蔑道。“沒上過法庭也看過港劇吧,你作證要管用,我一分鍾就可以給你定十條八條罪,還全是作奸犯科的死罪。”

“你——”李曉哪兒想到林澤如此牙尖嘴利,但一想也對,是自己舉報投訴他,自己再作證自然是沒什麼力度。不過這次他做足準備,哪兒會被林澤如此輕易擺脫,冷笑道。“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主兒,就算我不能作證,這群保安總能作證吧?他們和我一樣都在現場,還親眼看見你打我。”

“是嗎?”林澤微微眯起眼眸,掃了那幾個保安一眼,笑問道。“你們看見我打他了?摟夏老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