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喬八是不是背後黑手,也不知道自己當年險些被判無期是否有他操作的痕跡,更不知道喬八當年到底做過什麼,計劃過什麼。但不管如何,那幫兄弟都死於喬八之手。這個仇——在神父告訴林澤之後,他便暗下決心了!
欠債還錢,殺人償命!
又抽了幾支煙,林澤忽然發現有人在背後凝視自己。他雖然後腦勺沒長眼睛,但他的直覺比一般人都要強,這是經曆了無數次生死險境鍛造出來的意識。微微扭過頭,見是韓小藝歪著腦袋凝視自己,像是看一隻怪物似的。不免覺得有些手忙腳亂,還有些慌神。
電視裏播放著精彩無比的島國動作片,但韓小藝隻是凝視林澤,而林澤也反瞪回去。畫麵著實有些詭異。
“為什麼你連看動作片都可以走神?難道你不行?”韓小藝一字字問道。
韓小藝真的覺得好奇怪!
以一個正常的年輕男人看動作的狀態,不是應該麵紅耳赤,呼吸紊亂沉重,身軀緊繃,並一絲不苟盯著屏幕的嗎?
可為什麼林澤卻很走神地低垂著頭,像是在想心事?
從這一點便不難分辨,林澤並不是一個真正好色的男人。又或者,他看這些片子,並非單純滿足獸性,而隻是消磨時光罷了。更不會出現大眾宅男的擼管情節。
韓小藝心中定下這個結論,毫不擔憂地坐在林澤旁邊,一雙白生生的小腿擱在茶幾上,換了個新聞台,質問道:“如果不行就早些說,我老爹認識不少中醫聖手,沒準能幫你脫離苦海。”
“——”林澤苦笑不跌地橫了他一眼,不悅道。“小丫頭片子瞎說什麼?大晚上的不去睡覺又跑下來幹什麼?”
“這不是睡不著嘛。”韓小藝略帶撒嬌性質地瞄了林澤陰鬱的臉龐一眼,好奇道。“你有心事?”
“怎麼了?”林澤反問。
“剛才你的表情有點悲愴,我認識你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你流露出如此深刻的表情。想到什麼難過的往事了嗎?”韓小藝見林澤不置可否,勸慰道。“人呢,最要緊的就是開心,最好是找個知心大姐姐傾述一下。譬如我,你要是有什麼想傾述的,就跟我說吧,老憋著很傷身體的。”
“真的?”林澤麵色如常地問道。
“騙你做什麼,我以前可是研究過心理學。”韓小藝慫恿道,小臉蛋上寫滿了期待。
“還是算了,我要是說出來,你肯定很難過很受傷。”林澤擺了擺手,把頭扭到一邊。
“說嘛說嘛,隻要我可以幫得上忙,一定幫你。”韓小藝撒嬌意味更濃,挽著他的手臂道。“你看我這麼漂亮的小姑娘,像是會撒謊的人嗎?”
“那我可真說了?”林澤悶悶不樂地說道。
“說吧,我正聽著呢。”韓小藝笑嘻嘻地說道。
然而下一秒,韓小藝那張笑開花的臉蛋僵硬了,因為林澤做出一個極其下流的動作。他戴著手套的左手指了指褲襠,說道:“心事倒沒有,隻是我兄弟憋了一年多沒開葷,你要是不介意,幫幫它?”
韓小藝撒開手,屁股連續挪動了幾個位子,這才惱羞成怒道:“你他娘不會自己解決啊?”
“我習慣了左手——”林澤黯然失色道。“可是你看這戴著手套的,感覺肯定會減弱很多。所以——”
“去廚房找塊豬肉解決!”韓小藝氣的直欲吐血,刷地跳下沙發蹬蹬瞪跑上樓。啪啦一聲關上房門。
“傻丫頭,總是喜歡打聽別人的心事,真是沒禮貌。”林澤搖頭歎息一聲,重新換成了收費頻道,單手撐著額頭嚼蠟般欣賞著很精彩很帶感的動作片。
這注定又是一個難眠的夜晚,但林澤的思緒卻跑火車般將這幾年經曆的事兒過濾了一遍。也許是小刀會的往事讓他變得頗為多愁傷感,也可能是因為憋了一年之久,讓他有些哀傷。總之在福伯起床後,他還這麼呆呆地在客廳出神。
福伯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無奈道:“想什麼呢?”
“哦!”林澤醒悟過來,略顯尷尬道。“剛才在考慮給姐弟倆做什麼吃的,由於太過慎重,導致陷入了沉思之中。”
福伯懶得聽他瞎掰,說道:“我一會兒就要趕飛機,不能送你們去學校了。這是鑰匙,這幾天就由你送少爺小姐上下學吧。”
“怎麼給我寶馬的鑰匙?”林澤不悅道。“車庫那輛勞斯萊斯幻影不給我顯擺顯擺啊?”
“那輛車貴的很,我也沒鑰匙。”
“這點難不倒我,隻要你同意,我馬上能把它開的飛起來!”
“醒醒吧,天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