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韓家姐弟在學校的食堂吃過晚餐,便驅車打道回府了。
運動會期間,晚自習是可以免上的。這一點對韓家姐弟而言,絕對是一大幸事,可對林澤而言卻是一大悲哀。
在學校,姐弟倆驅使不了林澤。在韓家卻可以拿他當牛當馬的使喚。
“我說禽獸,隻是讓你做個牛奶布丁,要不要花這麼長時間?”韓小藝穿著碎花小短裙窩在沙發上看著娛樂節目,歪著小腦袋嬌聲道。
在廚房忙碌得焦頭爛額的林澤探出腦袋,滿臉奶油道:“喂,這麼高級的甜品我也沒做過。這不是一邊看書一邊學嗎?”
“沒用的家夥。”韓小藝拆了一袋薯片,慢悠悠吃了起來。
林澤很痛苦,很難過,還很傷心。憑什麼?我隻是來當保鏢的,怎麼還要學習做牛奶布丁?這玩意兒好吃嗎?看著就甜膩膩的。這死丫頭大晚上吃甜食,也不怕肥死。
倒騰了大半個鍾頭,林澤終於摸清竅門,將做好的牛奶布丁放入盤子,又放入勺子,將肩上擦汗的毛巾扔在壁爐上,正要出去,電話叮叮叮響起。
“小林哥,追悼會安排的差不多了,後天早上八點開始舉行。以前那幫還在的兄弟我正在試圖聯係,今晚就會有消息。”
一接通電話,對麵便傳來了刀疤的解釋。
“嗯,辛苦你了。”林澤挖了一塊牛奶布丁放進嘴裏,微微眯起眼眸說道。“放開膽子去做,不要束手束腳。”
刀疤眼圈紅潤,咬牙道:“知道了小林哥,這一天我等了足足三年,那幫兄弟死的那麼慘,有些甚至連骨灰都拿不回來。這一次,說什麼也要給他們風風光光辦一場追悼會。”
刀疤掛掉電話,揉了揉有些發紅的眼睛,渾身的血液仿佛沸騰起來了。
三年前,刀疤隻是小刀會的一個打雜人員。雖說是內部成員,卻也沒什麼地位能力。所以那一晚的血腥廝殺中,刀疤負責後援,並沒在第一線戰鬥。可這並不代表他不知道那一晚的廝殺有多麼慘烈。時至今日,他仍然記得那幫好兄弟死前的嘶吼——
“為小林哥報仇!”
“報仇——報仇!”
這兩個字深深地紮入刀疤的心髒,這輩子也無法忘懷那一晚的場麵。一個個情同手足的兄弟慘死,被喬八的手下擊殺!對刀疤而言,若是有機會,他願意丟掉小命來換取喬八的那條狗命!
那一晚,小刀會被喬八除名。心灰意冷的刀疤挑了紫金路從底層做起,到偶遇林澤時爬到紫金花當家大混子的位子,他靠的不僅僅是自身實力,還有當年小刀會的那幫兄弟傳授他的一些經驗和手段。
可以說,若是小刀會的那幫兄弟現如今還健在,恐怕全都是華新市大混子級別的吧?
刀疤灌了一大口威士忌,眼神略顯渾濁地望向窗外,呢喃道:“兄弟們,小林哥回來了。你們的仇,小林哥一定會報,安息吧!”
“禽獸,你這是讓我吃你剩下的嗎?”韓小藝端著盤子瞄了一眼,質問林澤。
這個該死的家夥,自己等了大半個鍾頭,等的肚皮都呱呱亂叫了,居然隻等來小半碗。看林澤嘴邊泛著亮澤的光彩,很顯然是在廚房偷吃的。
“我見這塊牛奶布丁顏色鮮豔,濃香撲鼻,於是忍不住嚐了一口,誰知我手藝太好,一發不可收拾,竟吃了一半才醒悟這是給你做的。”林澤叼著一支煙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很從容地說道。“你該不會小氣到我吃兩口都不樂意吧?”
“這勺子你用過的?”韓小藝試探性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