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兒?”張馨藍被一陣顛簸驚得坐直腰身,將頭探出車窗眺望前方,不解道。“路被擋住了?”
驅車的警員苦笑一聲,無可奈何地說道:“是的,前麵的同事說五輛車直接封死了路口,我們的車根本過不去。”
“怎麼會這樣?”張馨藍微微皺眉,按道理,自己這幫人是給他們保駕護航的,而且這兒又是山路,根本不用擔心他們還能製造什麼治安問題。如果不是有任務在身,張馨藍都覺得已經不需要再繼續跟進了。
但程自強的任務是陪同這列車隊完成整個過程,所以她撐開一把黑色雨傘,鑽出了警車。
山路邊緣的泥土被雨水浸濕,黏糊糊的,極難行走。而公路又被警車占據了大片位置,張馨藍走的十分辛苦。
當她來到前方時,那對秀氣好看的峨眉深深皺了起來。兩步上前,卻看見讓她吃驚的一幕。
五輛車完全將山路封死,其中最邊緣的一輛有半截輪子都在山坡上,再傾斜一點,整輛車都會滾下山崖。看起來格外驚心動魄。
而五輛車的車門口,皆是站著一名神色冷漠的西裝男子。他們沒人打傘,任憑雨水衝刷在頭發上,臉上,西裝上。宛若一塊石頭,巋然不動。
張馨藍語態略有些僵硬地詢問其中一名西裝男:“你們怎麼回事兒?擋住路口做什麼?”
沒人回應她,那五人像是生硬的石頭一樣,隻是默默地站在車門口,一動不動。
張馨藍有些氣惱,又是質問道:“我要見你們的頭兒。”
仍然沒有回應。
“你們要是妨礙我執行公務,小心我抓你們回局裏!”張馨藍生氣地說道。
那五人任憑張馨藍在麵前惱怒地嗬斥,竟是紋絲不動站在原地。如果不是他們的眼睛還在眨,呼吸還沒停止。張馨藍真的要以為這是一群屍體了。
“張警長,你不用再質問他們了。沒用。”一名資曆頗老的警員上前勸慰他,苦笑道。“這支車隊的背後操控者是當年紅極一時的小刀會的大人物。隻要那人發話,別說抓他們坐牢,當場斃了他們,他們也不會害怕。”
這老資曆警員可是親眼見證過小刀會的創建、崛起、隕落,知道小刀會作風嚴謹且霸氣,這次追悼當年慘死的七十多名核心成員,怕是下了很大功夫。他們這幫警員的任務是防止出現治安問題。但現在這片荒郊野嶺,應該不會出現太嚴重的事故。故而上前勸慰兩句,讓張馨藍別這麼動氣。
“小刀會?就是那個號稱偶像派堂口的小刀會?”張馨藍問出這麼一句有些滑稽的話語。
“是的。”警員抽了抽嘴角,偶像派?對,他們的名氣的確稱得上偶像派。可他們同樣是實力派,這名警員當值十幾年,還從沒見過哪個堂口的平均戰鬥力能像小刀會這麼恐怖——
“就算是他們,也不能擋住山路吧?”張馨藍微微皺眉,迅即與另外一組在山頂布置好的同事聯係,但得到的結果卻是一樣,被擋住了。
“這幫人未免太囂張了!”張馨藍氣急。
“我想可能是發生了什麼事兒,否則不會封路的。”老警員苦笑著說道。他們都沒配槍,這群人少說上百,根本不可能控製得住。而這一次在程自強的吩咐下,單純是當保鏢的。若是真發生什麼事兒,老警員也願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正,在這兒發生什麼事兒,是不太會影響治安的。上頭也不會施加太大壓力。
“不行,我一定要過去!”張馨藍一腳踩上車頭,敏捷地躍過轎車。
那幾名冷漠的西裝男卻沒有阻止她,隻是目不斜視地盯著剩下的那幫警員。刀疤哥提醒過,不要為難這名女警長,其餘的警員,絕對要製造一些混亂阻止。
刀疤與韓家姐弟跟隨林澤往卡車方向行去,見林澤麵色平靜,毫無任何異色,這幾人也沒做聲,隻是默默跟著。
五分鍾後,林澤一眼看見那輛黃色卡車,車後立著數十名表情冷漠的男子,每人皆是手持利器,一看便不是好惹的主兒。
老姚等前小刀會核心成員早已按捺不住躁動的情緒,一個個紅著眼怒視對方。隻待林澤趕來發號施令,他們便衝過去滅了這幫人。
論打架,小刀會從沒怕過誰!
坐在卡車上抽煙的王浩甫一瞧見林澤,臉上便是掠過一抹陰狠之極的神采,遏製體內湧起的邪火,陰測測地掃視林澤。
“好狗不擋道。”林澤走過來,輕描淡寫地掃了王浩一眼,淡淡道。“滾!”
“我的車壞了,不然你先幫我推下山?”王浩眯起眼睛說道。
林澤往後抹了一把被雨水打濕的烏黑頭發,隨後便是麵無表情地凝視著王浩:“我再說一遍,滾!”
“喲——”王浩陰沉著臉,從卡車上站了起來,陰陽怪氣地冷笑道。“你算個什麼東西,讓我滾我就滾?上次是在你們北區,這回可是我們南區的地盤!”
“廢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