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棋如其人!(1 / 2)

林澤無比委屈,夏書竹無比羞澀,夏父則無比——羞憤!

這老婆娘怎麼回事兒?剛才還好好的,怎麼眨眼又問這種敏感尷尬的問題?小竹又不是小孩兒,她自己會沒分寸?要問你回房問女兒去啊,當著一桌子人問,讓我這張老臉往哪兒擱?

夏母也是太過緊張女兒,才會問出這番不論如何都不恰當的話語。可既然已經開了口,她也就丟下大學教授的臉麵,緩和地凝視林澤。

林澤奮力咳嗽一聲,將嘴裏的豬腳吐出來,抹了抹嘴角的油漬,尷尬道:“那天是小夏肚子不舒服,我才送她回家,但我當晚就回家了,並沒留宿。”

夏母聞言,扭頭看了女兒一眼,見她點頭。這才有些踏實,不過轉念一想,那幾天是女兒的生理期,即便有心也無能為力。不免暗暗自責關心則亂。隨口又閑聊兩句,便是岔開了話題。

吃過晚飯,夏書竹陪著母親收拾碗筷,夏父拉著局促的林澤微笑道:“會下棋嗎?”

“五子棋?”林澤好奇問道。

“——”夏父遲疑道。“象棋。”

五子棋?那是小孩兒下的,我一個年近五十的老頭兒跟你下五子棋?還怕老臉丟的不夠嗎?

林澤點頭,隨後一老一小便是在客廳擺開陣來廝殺。

夏父挑選這個空擋下象棋,倒不是想顯擺他精湛的技藝。雖說他的象棋水平的確很高,饒是燕京那幫好友圈裏的幾個象棋國手,也稱他為業餘選手中的專業選手。

其棋藝如何,可見一斑。

棋如其人。這是象棋界的一句老話,也經得起推敲。

年輕人下象棋,總是急於求勝,下法頗為激進,沒老江湖門的步步為營,穩紮穩打。

拉著林澤下象棋,夏父是要對林澤進行最後一次考核。從他的棋藝中推敲出他的性格與作風。若是太過激進和心浮氣躁,夏父會對他的印象分打一個折扣。

雙方擺好棋子,相互謙讓一番,最後還是由林澤先落子。

開局初始,林澤便猶如老態龍鍾的黃昏牧者般,以暮氣沉沉的作風推進。饒是夏父這種性子極為溫和的人物,也頗為費解。

要說你不激進,也不至於如此保守吧?這是下象棋麼?完全就是把自己活活封閉起來,不跟自己交鋒。

三分鍾過後,夏父見仍是沒半點打開局麵的意思,躍馬過河,進行第一次交鋒。

林澤啪嗒點了一支煙,麵色平靜地與夏父周旋,不露痕跡地擺好陣型。

夏父則是被林澤這穩健的下法搞的有點沒脾氣了。就在他想全線出擊時,暮然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

林澤這小子哪兒是固步自封,不願出擊?

他根本就是在布局。此時此刻,夏父有部分棋子已殺入林澤陣營,但起不到一擊致命的效果。更使得前後棋子無法互補。

反觀林澤,在采取心理戰術迫使夏父大軍壓進之後,便是毫無征兆地采取攻勢。且每一次攻勢,皆是連環棋子,饒是夏父想要調轉槍頭,回營搭救,卻是無計可施。

這個空檔,夏父唯一可做的便是不停攻擊林澤,令他手忙腳亂。

可林澤何許人也,早已在開局五分鍾便摸清夏父的下棋路子,進攻時便算好他可能做出的攻擊手段。隻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呼哧——”

夏父猛抽一口香煙,抽了抽眼角,放下手中棋子,臉上那一抹挫敗一閃即逝,笑眯眯說道:“好小子,居然陰我。”

“承讓承讓。”林澤故作憨笑地遞給夏父一支香煙。

夏父接了香煙,拉開架勢道:“再來,這盤我可不會讓你。”

“好的。”

擺好棋子,這一輪由夏父搶先落子。而林澤的戰術也來了個三百六十度逆轉。

上一局,林澤以守為攻,待得布局完畢,方才暴露出猙獰的獠牙,猛撲夏父陣營。這一局,他則是開局便擦亮長矛,火力凶猛地進攻。

虧得夏父棋藝精湛,否則當真要被林澤這一股凶悍的進攻給廝殺得片甲不留。接近三分鍾的正麵對抗,林澤陷入後繼無力的階段,而夏父也是得到短暫的休養生息。局麵稍顯溫和起來。

正在這時,夏書竹跟夏母收拾完碗筷,也來到客廳圍觀兩人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