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玩夠了麼?”
風衣男蒼白的臉上掠過一抹冷冽,手臂一晃,飛快消失在露絲視線中。
露絲不敢有絲毫停留,耽誤的越久,夏書竹越危險。稍一收斂心神,便是向樓頂衝去。
但她明白,這一次恐怕是九死一生的絕境。以對方擺出來的陣仗和這名半路殺出的守樓者,完全證明了他們強大的實力。
一般而言,隻有高手如雲的組織,才會搞出這麼大的架勢。否則不會連守樓的把風者,也擁有如此強大的戰鬥力。
露絲知道這個把風的恐怕並不是對方安排來偷襲自己的,也許單純的隻是技癢而已?
沒時間多想,露絲很快抵達頂樓,一腳踢開搖搖晃晃的殘破大門——
張馨藍精神奕奕地坐在副駕駛座上,默默地閱讀擱置在腿上的文件。最近治安問題有點超標,在程自強的囑咐下,她每天都穿梭於北區大街小巷,頗有些疲於奔命的架勢。
咯吱!
警車忽然一個急刹車,張馨藍腿上的文件盡數落下來。她微微皺眉,有些不滿地抬起頭道:“怎麼回事兒?”
“堵車。”驅車警員苦笑道。“好像還不是簡單的堵車——”
張馨藍聞言順著視線望過去,的確不止是堵車,前方一名交警正與一年輕男子糾纏。那男子滿臉急躁與冷漠,見交警鍥而不舍的想再說些什麼,他忽然一把推開交警,竟是一屁股坐上巡邏機車。
那交警倒也盡忠職守,飛快撲上去死死抱住男子,不給他驅車離開的機會——開玩笑,車丟了沒關係,要是他亂開車撞到人或是搞出大麻煩,他可承擔不起。本來攔住他就是因為男子超速闖紅燈,還能指望他用五十碼開警車?
張馨藍見到這幅畫麵,立刻拉開車門衝過去。
她認出了搶車男子,不是林澤是誰?
心頭頗為苦悶,怎麼每次碰上這家夥都沒好事兒?這回他更絕,竟然當街搶警車。在他眼裏,到底還有沒有王法?
“林澤,你在幹什麼?”張馨藍衝過去喊道。
林澤轉過頭,一臉不耐道:“沒時間跟你解釋,讓他下去!”
那警員卻說:“沒時間解釋也得跟我回局子!”
林澤皺起眉頭,向張馨藍道:“你再不拉走他,別怪我動手!”
張馨藍忙上前拉開警員,她知道林澤說得出做得到,怕這警員受傷,也怕林澤把事兒鬧大。向交警解釋道:“他是我朋友,我現在借用你的車,回去我會向你上司交代。”
那交警還欲說什麼,張馨藍提腿上車,擺手道:“你去維持交通,這事兒就這麼定了。”
那交警無話可說,林澤卻急躁道:“你上車做什麼?”
“我不上車你走得了?”張馨藍見林澤臉色陰鬱,好奇道。“你有急事兒?”
“摟著我,坐好。”
話音一落,那輛性能不錯的警車跟猛獸似地爆發出劇烈聲響,車頭一揚,狂飆出去。
“靠,這車我開了七八年,也沒法開出這個速度。”那交警目瞪口呆地說道。
露絲一腳踢開殘破的大門,立刻瞧見手腳被捆,坐在椅子上的夏書竹。她嘴上貼著膠布,神色慌亂,很明顯處於極度緊張的狀態。甫一瞧見露絲出現,她便挪動幾下身軀,像要從椅子上掙紮起來。
露絲卻是按捺住激蕩的情緒,目光落到淩亂不堪地大堂內。
這是一處麵積很大的大堂,四麵皆是殘破的窗戶,有些窗戶因腐朽而僅有部分懸掛在牆上,稍有風吹雨打便會摔下去。牆壁上一道道觸目驚心地龜裂象征著這棟樓已年久失修,再不拆遷怕是會出現“空難”。
露絲對附近的環境並不關心,她在乎的是大堂內綁架夏書竹的不速之客。
除夏書竹之外,大堂內攏共有五名男子。有兩名站在夏書竹身後,像兩尊金剛傲然而立。哪怕露絲衝進來,他們也沒將目光挪至她身上。仿佛根本沒將這位大英帝國軍情六處的最強女特工放在眼裏。
另外兩名粗壯男子則是站在大堂中央,嗜血的眸子虎視眈眈地咬著露絲,仿佛隻要她一動,便會衝上去將她撕碎。
他們很強壯,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肉充滿爆炸力。像兩頭深山老林裏的野豬般極具侵略性。
除此之外,剩下的一名男子則是坐在夏書竹旁邊,他擁有一頭略長的金色頭發,掩蓋住白嫩的脖頸,也遮住了半張英俊臉龐。
露絲甫一進來,他撚軍刀修剪指甲的動作便是一頓,微微抬起頭,嘴角揚起一個詭譎的弧度,陰柔地聲音響起:“漂亮的女特工,我正打算進行最後一分鍾倒計時,你再不來我就要撕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