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才有了林澤一喊,便有上百個兄弟紛紛湧出來的局麵。
林澤一早便知道有一幫混子暗中保護他,雖說他本身是不需要這幫弟兄保護的。但既然是刀疤的意思,他也沒有拒絕。任由他們暗中跟著,也省的隨便跳出個阿貓阿狗,他都要親自出手——不符合小林哥的大爺身份啊!
“嗚嗚——”
警報聲陡然拉響,街角處傳來陣陣刺破空氣的銷魂警笛聲,圍觀的遊客頓時作鳥獸散,退至更遠的地方駐足圍觀。
事兒鬧大條了,連警方都趕到現場,肯定沒那麼好解決。這幫遊客可不想為了看一場好戲而身陷囫圇。
紫金花的十幾個保安也姍姍趕出來。隻是他們眼巴巴瞧著一百多條好漢,根本不敢靠近。
地上已經躺下幾十個壯漢,憑他們十幾個人能起到什麼作用?
所以直至警方趕來,這十幾個保安方才心有餘悸地努力靠近薑濤,表現出忠心護主的架勢。
十幾輛警車,數十名警力的出動,可謂中環地帶難能可見的大場麵。尤其是這回出動的執法人員中,不僅有中環幾個大名鼎鼎的警官,連程自強這位北區警界的一哥都親自抵達現場。想必是薑濤權勢滔天,他不得不謹慎對待。
“程局長,你來的正好,快把這打我兒子的混賬小子抓起來!”薑濤寒聲說道。“不告到他坐牢,我薑濤誓不罷休!”
程局長先是大馬金刀擠進人群,可甫一瞧見站在薑濤對立麵的年輕人是林澤。他臉色刷地一下子變白——
怎麼又是這位大爺?
他一天不鬧事會死嗎?
或者下次去南區鬧事兒好嗎?
我程自強又沒跟你結梁子,幹嘛總是給我找不自在?
程自強率眾擠進人群後,雙方人馬的激烈肢體動作立刻偃旗息鼓。以薑濤為首的一幫人氣焰囂張,似乎打算把林澤往死裏整。林澤這邊的人馬卻是淡然地站在附近,一個個神色冷漠,看上去一點兒都不害怕。
打架鬥毆而已,又沒鬧出人命,怕啥?
這是因為什麼打架?因為小林哥!隻是打打群架,就算再嚴重,也不過是蹲幾個月號子。出來後還不風光無限?
要知道——這可是為小林哥蹲號子,多威風?以後喝酒打屁,都有吹牛顯擺的資本!
更何況這幫混子中,有十幾個是在當初跟三方勢力的終極血拚中活下來的。早已熏陶出一身殺氣,對麵數百人的死戰都不怕,遑論眼前的小打小鬧?
“怎麼回事兒?”程自強微微皺眉,看了薑濤和林澤一眼。
“他想打我。”林澤指了指即便被人攙扶著也站不穩的薑維,嚴肅道。“還喊人群毆我,幸好我反應快,不然程局長你現在趕來怕是隻能給我收屍了。”
“有這回事兒?”程自強一臉迷惑地望向他同樣得罪不起的薑濤。
“他這分明是惡人先告狀!”薑濤怒道。“程局長,你也看見了,我兒子被他打成這樣,你相信他說的?”
“誰規定被群毆的人就不能絕地反擊,反敗為勝?”林澤笑眯眯地說道。“這隻能證明你兒子的兄弟全是軟腳蝦。”
“混賬!”薑濤大怒。“程局長,這事兒你管也得管,不管也得管!我兒子被打成這樣,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程自強一肚子苦水。兩幫人他都得罪不起,他真後悔親自趕來。本來還以為可以讓薑濤欠他一個人情。可哪兒知道他的對頭是林澤——早知道局麵這麼難處理,我就在辦公室喝茶看報紙好了。幹嘛要接這種苦差事?
再說你薑濤這麼彪悍,這麼拉風,為什麼還要我來幫把手?還不是你丫的私下搞不定林澤才會想到我。媽的,有錢就了不起啊?
心下這麼想,程自強卻是強行按捺內心的苦澀,緩步行至薑濤身邊,低聲道:“薑先生,這事兒鬧到最後頂多就是性質惡劣的打架鬥毆,而你家公子也喊了人。若把事兒搞大,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撐死了賠點錢。可是以薑先生的名望,自然是不差這點錢的。所以——”
薑濤怒氣橫生,罵道:“難道我眼睜睜看著兒子被打成狗,還要忍氣吞聲?”
“你兒子不被打也是一條狗。”程自強腹誹著,繼而壓低聲音道。“不然我找林先生談談,讓他私下給你賠禮道歉如何?”
“賠禮道歉?”薑濤破口大罵。“道歉有用,要你們這幫警察幹什麼?”
“——”程自強一肚子火氣,仍是強擠出一絲難看的微笑,剛要說什麼,林澤卻是緩步踱來,吊兒郎當道。“程局長,你不用勸他了。他就算向我道歉並賠償我的精神損失費,我也不會接受。你知道的,我並不是一個向惡勢力低頭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