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鑫眉頭深鎖,不解道:“如你所說,他曾遇到極大的威脅和困苦?”
“是的。”林澤點頭。
“他的實力不在我之下,甚至在我之上。我不認為在華新市能有人可以讓他墮落成那樣。即便是麵對你——如果他想逃,你也未必攔得住。”古鑫很冷靜地分析著事態。
“你說的沒錯,他不願意,誰也沒辦法讓他墮落。”林澤惆悵地說道。“但問題是,這一切,都是他自己選的。”
“誰讓他變成這樣?”古鑫陰寒道。
“你想做什麼?”林澤反問。
“我是他的老師。”古鑫咬牙。
“你和他現在唯一還存在的牽連就是——替他做一份休學證明。”林澤勸說道。
“即便是做休學證明,也要找到當事人。”古鑫說道。“所以我必須知道他在哪兒。我相信,你知道他在哪兒。”
林澤複雜地盯著古鑫。
他發現這個人紈絝歸紈絝,卻一點不落武學世家的高風亮節。至少——他比這個社會百分之九十的教師,都要有擔待,有責任。
“我告訴你,實際上是在害你。”林澤噴出一口濃煙,抿嘴道。
“你不告訴我,我會一直纏著你。”古鑫堅決地說道。
“僅僅為了給他做一份休學通知?”林澤開口問道。
“還因為他是一個好對手。”古鑫毅然道。
“喬八。”林澤簡單地吐出這個名字。
“如果是他——我就不覺得奇怪了。”古鑫凝眉望向林澤,一字字道。“你曾勸過他?”
“嗯。”林澤淡淡道。
“因為你也認為他是一個好對手?”古鑫道。
“嗯。”林澤點頭。
“謝謝。”古鑫言罷,轉身便走。
凝望著古鑫那置身狂風中卻十分魁梧的背影,林澤裂開嘴角,呢喃著說道:“陳一亮,你死了嗎?但願你沒死,否則——你怎會知道你已經有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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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鑫不是一個好人,他甚至在許多人眼裏是個壞人。
他報複心很強,他睚眥必報,他因為跟林澤有仇,而專程來紫金花任職伺機報複。
他因為想和董小婉喝一杯遭到拒絕。一怒之下綁董小婉上車。
在他當大紈絝時期,他可以將一個紈絝所擁有的本性發揮到極致。哪怕是當街強搶民女。
但他現在不是紈絝。他是教師,紫金花三年十班,號稱魔鬼班級的班主任。
既然是教師,是班主任,那他就有責任也有義務替學生排憂解難。他絕不姑息上課不聽講,擾亂班級秩序的壞學生。也不會允許班上任何一個學生無故缺席。除非他主動退學。
古鑫不知道陳一亮是自主不來上課,還是被迫不能上課。但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見陳一亮一麵。最低限,他要幫陳一亮做一份休學通知,或者是退學手續。
這是作為一個教師,作為陳一亮的班主任必須做的。
他不是一個好人,許多人都是這麼認為的。他甚至是個偏執的人,頗為陰狠的人。
可正如林澤所說,一個練武之人,一個擁有武學操守、道德的人,再壞能壞到哪兒去?
所以他來了。
站在喬八居住的別墅門口。
守門的兩名西裝男見一個神色冷峻的年輕男子踱步而來,其中一人上前喝道:“你是什麼人?來這兒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