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要休假到期末考試?!”
話筒中傳來淒厲地尖叫聲。
這個聲音不是別人喊出來的,正是端莊賢淑、女人味十足的小夏同誌。
林澤手一哆嗦,險些將超級昂貴的蘋果手機給扔了。
“喂,夏老師,請端正你的態度。”林澤倒抽一口涼氣,很不滿地質問道。“這就是你對待紫金花超級優秀的尖子生的態度嗎?當心我向校長投訴,逼急了我,改天就投奔華新高中去。降低紫金花的一線大學升學率!”
“你腦子壞掉了?”話筒中傳來夏書竹怒火中燒的嗬斥。“你平日裏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也就算了,我不是跟你說過這次的期末考試至關重要嗎?你居然要請假到期末考試?你不複習,不做考前準備嗎?”
“唉——”林澤幽幽歎息,沉聲道。“實不相瞞,我並非有意請假,而是我受傷了。”
“啊?你受傷了?”夏書竹語調一變,極為關切地問道。“怎麼回事兒?哪兒手上了?去醫院檢查了嗎?”
“心靈上的創傷。”林澤頹廢地說道。“讓我獨自蜷縮在陰暗的角落舔舐傷口吧。誰也幫不了我,拯救不了我。小夏同誌,如果你想幫我,就請幫我批假。”
“批假沒問題,但你要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夏書竹情緒略顯激動地質問道。
“你知道我的家庭背景嗎?”林澤幽幽地問道。
“知道。你不是孤兒嗎?”夏書竹皺眉。
“沒錯,我是孤兒。”林澤輕歎一聲,憂傷道。“但前兩天我得到消息,我爹媽原來是雌雄雙盜,上星期五晚上八點他們搶劫銀行被逮,最後雙雙被亂槍打死,燕京警方給我傳來照片,他們竟然被——”林澤頓了頓,醞釀著情緒道。“被打成馬蜂窩了,跟篩子似的,模樣要多可怕又多可怕。”
“你別太難過——目前你也不能肯定他們就是你父母吧?”夏書竹的音量一下子從八百度降低到八度。
“差不多能確認了。”林澤頹廢道。“我左邊屁股上有一顆黑痣,那具男性屍體上也有。不是我父親還能是誰?”
“——”
不要臉的老東西,你極其不負責任地生下我卻沒養育我,如今我拉你墊個背,有意見嗎?有意見也駁回!
“那你打算怎麼辦?需要我幫忙嗎?我在燕京有幾個執法部門的朋友。”夏書竹很擔憂地說道,很怕林澤從此一蹶不振,沉淪下去。
“沒事。我是那麼經不起打擊的人嗎?”林澤苦澀地笑了笑,說道。“過兩天我要上燕京一趟,然後還要處理他們的善後事兒,請假的事兒就拜托你了。”
“你安心處理,放心吧,以你目前的成績,校方會批假的。”夏書竹柔聲勸慰道。“人死不能複生,你要看開一點兒。”
“好的,我先掛了。”
掛掉電話,臥室內落針可聞,沉寂到極致——
“媽的!”刀疤目瞪口呆之後罵道。
“賤人!”神父冷冰冰地喝道。
“禽獸!”屠夫罵道。
“FUCK!”
端著一碗稀飯正喂食林澤的韓小藝豎起中指。
見過不要臉的,見過以參加三叔公四叔婆葬禮,大舅公和小舅母結婚為由請假的。
這夥人還真沒見過拿自己爹媽暴斃請假的。雌雄大盜?
雌雄你妹!
大盜你妹!
林澤軟綿綿地躺在床上,張開嘴吞進韓家大小家吹得溫熱的稀飯,美滋滋地說道:“你們這麼看著我幹什麼?是不是很羨慕我有小美女伺候?”
“那我也是羨慕你有小美女伺候嗎?”韓小藝寒聲道。
“你是嫉妒有這麼多人羨慕我。”林澤點燃一支煙。
“少抽點煙會死啊?醫生都說你要忌口,最好不要抽煙喝酒。怎麼轉頭你又開始抽?”韓小藝奪走他的香煙,不悅地斥道。
林澤砸吧著嘴巴道:“我嘴裏淡出鳥來了,你給我稀飯裏放點紅糖成不?補血又開胃。”
“你等等!”
韓小藝端著稀飯離開臥室。
女孩兒甫一離開,屠夫與神父便將手中茶杯雜碎,刀疤則是迅即關上房門。
“媽的!老子一定要把喬八這婊*子給剁了!”神父陰沉地低吼道。
“老大,下令吧,今兒我就帶人殺到喬家大院,把那鳥人大卸八塊!”屠夫粗聲粗氣地罵道。
“小林哥,這一次我也讚成兩位老大的意思。”刀疤紅著眼狠狠地抽了一口香煙,冷冷道。“喬八這老小子這次敢派遣殺人狙殺你,下次指不定會幹出什麼事兒。這麼忍著憋著絕對不是辦法,與其被動挨打,不如主動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