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哧!
一灘鮮血飆射在潔白的牆壁上,槍聲亦是發出雄渾的嗡嗡之聲。
下一刻,林澤右臂一揮,那沾滿鮮血的長槍便猶如毒龍般衝天嘶鳴,紅芒大作,向袁丹青閃電般射去!
長達兩米的銀槍被林澤投標槍一般,狠狠地投射過去。裹挾著猩紅的血液,懾人的氣勢以及餓虎般的力量,呼嘯射向倚牆而立的袁丹青。
白馬客大驚,在銀槍嗡嗡射來之際,他身形一晃,堪堪避開這致命一擊。殺機畢露的槍頭未能擊中心髒,卻是鏗地一聲射入他手臂!
哐!
銀槍連帶著手臂刺入堅硬的牆壁,竟是震得懸掛在牆壁上的相框跌碎在地,發出啪啦聲響。
嗡嗡!
槍身刺入牆壁,那震蕩不已的長槍仍是不休不止地搖擺,仿佛在竭力嘶鳴。
滴答。
滴答。
鮮血順著長槍流淌而下,袁丹青神色萎靡,一蹶不振。
這一槍不僅震碎他臂膀,更是令他徹底失去戰鬥力。整條手臂不說報廢,恐怕也再沒一戰之力。
這一激射之後,兩人頗有默契地站在原地,不再有任何動作。長達一分鍾的停頓,袁丹青咬牙拔出長槍,目光茫然地掃視林澤一眼,拄著長槍踉踉蹌蹌離開韓家。
見戰鬥終於結束,韓小藝與張馨藍亦是飛快撲向林澤。
可是,這兩個女人卻發現林澤垂著頭,口鼻間皆是滲出血水,眼眸半開半闔,不知怎樣一個狀況。
韓小藝戰戰兢兢說道:“林澤,你怎麼樣?”
其實這個問題簡直是廢話,林澤所站之地,地板上流淌著猩紅的血液,他渾身衣服亦是被徹底染紅,連那頭烏黑頭發上也沾染著血紅色,怎麼樣?
當然是很不怎麼樣!
“我——撲哧!”
林澤吐出一個‘我’字,又是一道血箭狂噴而出,而後那佝僂的身軀垂直向後倒去。
“啊!林澤!”
兩個女人匆忙上前,死死將林澤抱住。
“媽的——”奄奄一息的林澤吐出一口血水,沙啞著聲音道。“上次血庫號召獻血老子沒從他們,這次一下就吐得貧血了,唔——”
他腦袋一歪,就此暈厥過去。
————
“八爺,袁丹青敗了。”
李斯站立書桌側邊,微垂著頭,言語中略帶幾分落寞,幾分蕭瑟。
“敗了?
手握書卷的喬八神色一愣,旋即放下書卷,左手奮力撥動一顆佛珠,喟然道:“以負傷之軀震退東北單挑王,小林哥果真當得起國士無雙,一騎絕塵啊!”
李斯囁嚅著嘴唇,卻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事實上,他與喬八一樣震驚。
林澤的情況,他們掌握得一清二楚。這次袁丹青獨闖韓家,在這兩人看來,林澤的勝算低到極限,幾乎沒有贏的可能。
所以——喬八甚至略有些遺憾地認為,這一戰,將會是崛起於華新市的小林哥退幕之戰。
然而,他沒敗,還霸氣無雙地一槍將東北天字第一號高手釘在牆上。
這份豪氣,這份大手筆,拋卻林澤,還有誰幹得出?
喬八讓袁丹青獨闖韓家,夜襲林澤,便是做出摧毀這個人生第一大勁敵的決心。盡管有些遺憾,但他沒有絲毫猶豫。
可是,林澤沒敗,而是氣勢如虹地擊潰未嚐一敗的白馬客袁丹青。
他甚至有些遺憾自己錯過這一戰,這會是怎樣一場惡鬥?怎樣一場驚世之戰?
心頭震撼無比的喬八略有些意外的同時,還有些慶幸。
幸好,喬八沒將籌碼全壓在袁丹青這一戰上。幸好,他已做好失敗之後的終極布局。
袁丹青敗,喬八沒敗。
袁丹青被打成狗,他喬八還是一條猛虎!
喬八收斂紛亂的情緒,目中透出一絲精芒,神色凜然道:“李斯,立刻吩咐下去,加快計劃進度,我要讓林澤在春節前一敗塗地!徹底摧毀他一手鑄造的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