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藝,你怎麼會跟林澤住在一起?”被韓小藝領進臥室後,夏書竹搶先發聲。
“夏老師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韓小藝從臥室的冰櫃取出奶茶衝了兩杯,微笑著問道。
“先聽假話。”夏書竹峨眉微蹙,坐在臥室的單人椅上。
“假話是,他是我的保鏢。專門負責我的生活起居和人生安全。”韓小藝抿了一口奶茶,漫不經心地說道。
“真話呢?”夏書竹問道。
“真話是——他是我的表哥。”韓小藝略顯矜持地說道。
“表哥?”夏書竹不可思議地說道。“林澤是你們的親戚?”
“是啊。”韓小藝輕歎一聲,無可奈何道。“隻是我這個表哥家道中落,一夜之間從富家公子淪落為貧困生,這才投靠我爹地,跟我們一起讀書的。”
夏書竹眉宇間掠過一絲迷惑,但想想好像也不是那麼難以理解——等等!
夏書竹美眸中忽地一亮,不解道:“我記得林澤提過,他父母是雌雄大盜,前些時候因為犯案被槍殺。現如今怎麼又變成富家大少了?”
“他騙您的。”韓小藝撇嘴道。“其實他是去燕京處理父母留下的賬務——說白了,就是問我爹地借錢還賬。但這麼丟人現眼的事兒,以這個家夥要強的自尊心,肯定會瞎掰個理由的。”
夏書竹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捧著那熱氣嫋繞的奶茶杯,緩緩道:“你這麼一說,我倒是可以理解他那玩世不恭的學習態度和糟糕的生活作風了。的確有紈絝少爺的做派。”
“是啊。他以前家裏很有錢,囂張得不像話。很少跟我這個窮表妹玩兒的。”韓小藝使勁兒往小林哥身上潑髒水。
“那他以前——”夏書竹頓了頓,似有些難以說出口,又似意識到自己與韓小藝的敏感關係,忙不迭閉上嘴巴。
“夏老師是不是想問他以前很喜歡泡妞?”韓小藝揮了揮白生生的嫩手道。“唉,夏老師你應該知道,這年頭哪有不花心的富家子?不過林澤還算好的呢,至少沒離譜到夜夜當新郎。大概也就一周換一個吧。”
“——”夏書竹差點沒暴走。
一周一個?
還不算離譜?
那怎樣才算離譜呢?
夏書竹那個心肝兒啊,跟隨著韓小藝那抑揚頓挫的瞎扯跌宕起伏,情難自禁。
韓小藝見美女班主任情緒不定,旋即又是話鋒一轉,幽幽道:“不過夏老師,你也不用為自己有這樣的無良學生感到難過。事實上,最近這半年林澤已經痛改前非,收斂很多了。”
“那是因為他沒錢了吧?”夏書竹皺眉問道。
“這是一個原因。”韓小藝很誠懇地點了點頭,又道。“另外一個原因則是,他經曆這麼多事兒,不管是思想上還是行為上,都成熟了許多。跟當年那個花花公子比起來,他現在幾乎是三好男人啦。”
“有些人,永遠是狗改不了吃屎的!”夏書竹冷冷地說道。
韓小藝抿嘴,完全不介意美女班主任口頭侮辱她的便宜表哥,很親昵地拉著夏書竹的柔軟素手道:“夏老師你也犯不著為這種人生氣,省的影響胃口。說起來,這家夥雖然沒什麼優點,但廚藝還是一級棒的。”
夏書竹點頭,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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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女,你猜那死丫頭會不會在小夏同誌麵前說我壞話?”林澤嘴角叼著香煙,腰間係著圍裙,一麵做著糖醋排骨,一麵憂心忡忡地說道。
啪啦!
銀女一刀劈開牛排,清淡道:“不知道。”
“唉,我現在就怕這死丫頭亂編排我,然後小夏同誌肯定會恨我入骨,到時我可怎麼辦?”林澤麵露哀傷。
“殺了便是!”銀女一刀將牛排劈成四截。
“——”
小林哥覺得自己實在太寂寞了。居然無聊到跟銀女這種女人聊天。
我是傻逼呢還是傻逼呢?
不知道這個女人沒情商嗎?
不知道在她的理念裏,但凡看著不爽的人,擔心的人,煩躁的人,都隻有一條出路。殺了便是?
林澤噴出一口濃煙,將做好的糖醋排骨倒入盤子裏,說道:“銀女,喊她們下來吃飯。”
“喊誰?”銀女問道。
“所有人。”林澤說道。
“為什麼要喊?”銀女問道。
“我說過了啊,喊她們下來吃飯。”林澤很費解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