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貴絲毫不介意自家姑姑潑的這瓢冷水,厚著臉皮道:“怕什麼,我闖再大的禍,姑姑總是會幫我擺平的。”
薛家姑姑飲茶的動作頓了頓,背對著立於身後的薛貴吐出兩個字:“孩子。”
黑袍男如鷹隼般的眸子陰沉沉地盯著林澤,封鎖全身氣機,渾身冒著寒意立在林澤對麵,紋絲不動。
林澤微微聳了聳肩,慢條斯理地扭開那件被茶水淋濕的阿詩瑪紐扣,一扯一拉,便是將那件造價不菲的西裝脫掉,露出一件質料上乘的白色襯衣。胸口少許小麥色肌膚暴露,為他平添幾分陽剛美。
一黑一白,一陰一陽。兩個在圍觀者看來皆擁有一等一戰鬥力的男子麵麵相視,渾身沉寂地掃視對方。隻待尋準機會出手。
場上的兩人有耐心,場下的豪門也耐心十足。高手對決,一場精彩好戲即將上演,總是要有足夠耐心的。林澤與黑袍男等得起,他們更加不著急。
嗖!
黑袍男搶先出手,如一道黑影竄向林澤。眨眼即到,快若閃電,勢若驚雷。
撕拉!
如鷹爪般的手指抓向林澤,也許是去勢太猛,竟是夾裹著一陣可怕的撕裂空氣聲,令人心顫。
啪!
赫然站立原地的林澤猛地探出右手,既快又準地拍在黑袍男手腕之處,隻是一擊甫出,黑袍男另一隻手亦是襲來。
嘶嘶!
隻是一抓,便將林澤手臂撕破。雪白的襯衣被拉扯出三道口子,手臂上的肌膚亦被抓破,滲出細微的血珠。
蹬蹬瞪!
林澤被擊中,掙脫黑袍男的包裹,腳步輕微向後滑動,與黑袍男子拉開了距離。
“呼——”
手臂傳來火辣辣的同疼,襯衣上的幾條口子宛若被野獸的利爪撕破一般,看上去觸目驚心,十分懾人。
圍觀者亦是頗為驚歎,這黑袍男果然不同凡響,出手便讓林澤吃了一記悶虧。而他卻是一臉沉穩,沒有半點占據先機的傲然感。仍是冷冷地盯著滑開的林澤。
反觀林澤,他手臂被撕開幾條口子,卻也隻是微微皺了皺眉頭,旋即便是手臂一緊,抹殺了那火辣辣的疼痛。
抬目,神色如常地掃視黑袍男子,那雙漆黑的眸子裏透著一抹朦朧之色。令人看不清,捉摸不透。
“奇怪。真是奇怪。”薛貴嘟囔道。“即便我對上黑袍男,保證十分鍾不處於劣勢也很稀拉平常。怎麼林澤上場就吃了悶虧,難道這小子最近疏於訓練,戰鬥值銳減?”
“你不懂。”薛家姑姑那雙狐媚眸子瞥一眼場中央的林澤,如沾露花瓣的柔唇揚起一個微妙的弧度,高深道。“很多人都不懂。”
薛貴見姑姑這般說,也不再嘮叨,期待地望向場中央。
林澤吃了悶虧,卻仍是一臉剛毅,看不出半點受挫的跡象。反而向黑袍男俯衝上去!
砰!
林澤那經曆了千錘百煉的鐵錘砸向黑袍男,如驚雷般氣勢無窮。
喀拉!
黑袍男彎身一避,旋即宛若一條靈蛇從側麵襲擊林澤。那尖銳鋒利的利爪朝他胸膛抓去。
隻可惜,這一次林澤沒讓黑袍男如願以償,他探出的一拳在黑袍男反擊時迅即縮回來。而另一隻手則是穩如泰山地掐住黑袍男的手腕。
噠。
遏製了那隻利爪的撕扯攻勢,林澤那隻鐵拳宛若導彈橫著朝黑袍男手腕搗去。
哢嚓!
骨骼錯位聲驟然響起,黑袍男遭受劇痛下,竟隻是眉頭一皺,另一隻利爪朝林澤臂膀上抓去。
撕拉!
劇痛下的一抓對比之前一次力量更大,爆發力更猛,竟是將林澤手臂生生拉出幾條深深的血痕。極其驚悚。
砰!
雙方各皆一腳踹中對方胸膛,互損之下,紛紛向後退去幾步。
“呼呼——”黑袍男一隻手被林澤蠻力下得骨折,初始的劇痛過後,此刻更是不由遏製地輕微顫抖起來。
胸膛承受的那一腳力量不小,踹得他胸悶氣短,難受異常。那雙鷹隼般的眸子不可思議地盯著林澤。
黑袍在經過這短短一分鍾的搏殺,便被林澤扼殺了近一半戰鬥力。林澤亦是付出了相當慘重的代價。雙臂皆被撕破,鮮血順著襯衣流淌到指骨,而後隨著指尖滴落在地毯上。
跟黑袍男比起來唯一好受些的就是,他雖然雙臂被撕破,汩汩冒著血水。但並不影響行動能力,若是雙臂的能力本來有十分,此刻也至少還有八分。但黑袍男,則直接扣減到五分。孰勝孰負,高下立判。
林澤漫不經心地瞥了眼手臂上的血痕,幾乎沒什麼停息,再度往黑袍男俯衝上去——
這一次,林澤去勢更猛,漆黑的眸子耀出攝魂奪魄的悍然寒光。像一尊不敗戰神,釋放出滔天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