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破壞了薛家女子矜貴的姿態後,小林哥心滿意足地往前走去。留下輕蹙眉頭,頗有幾分怨毒的薛家女人。
她二十四歲之前幾乎不與外人接觸,連薛貴這個同齡侄兒也很少見到她。過著半隱居半與世隔絕的生活。所以沒什麼人會得罪她,即便僥幸在她二十四歲之前與她見麵,譬如汪樹,也會無比忌憚她這個被薛家老太爺無比疼愛的小孫女,更是不敢得罪褻瀆。二十四歲之前,薛家女人國士無雙,一騎絕塵。被燕京名流圈稱之為唯一能與傳奇性草根巨梟韓鎮北媲美的女人,就更加沒人敢當麵讓她難堪不舒服了。
可偏偏——她在馬爾代夫住的這一周,卻被大搖大擺給她開路的小保鏢作踐不止一次。
“他是真不怕我跟他玩真的,還是知道我不會跟他一般見識?”薛家女人秀眉微挑,抿唇道。“能被韓鎮北看上,再怎麼也不會是個腦殘吧。”
經過足足四十五分鍾的徒步前行,兩人終於抵達薛家女人指定的地方,一處比較偏僻陰涼的角落。到了地方,林澤二話不說,靠著一顆兩人合抱才勉強抱得住的大樹休憩,薛家女人也姿態含蓄地依著一顆大樹休息。
奔波了一晚,神經緊繃了一晚,的確是有些困乏了。
瞥了眼看似鼾聲如雷,實則賊眉鼠眼環顧四周的林澤,薛家女人睡得很踏實。
薛家女人是被一陣震撼的海濤聲驚醒的,睜眼時,天已昏黃,沒來得及對四周環境做出反應,便自嘲地笑了笑。笑自己居然睡了十個鍾頭。
她是一個作息極為精確的女人,晚十二點入眠,五點起。中午一點至兩點是午休時間。她的生物鍾基準,也不需要鬧鍾提醒她,便能準時起床。縱使是再柔軟舒適的大床,也沒辦法讓這個自律到極致的女人賴哪怕一分鍾床。可今天她卻破例了。不僅睡了足足十個鍾頭,還是在這種環境惡劣到不堪入目的地方。
正欲起身時,側邊便竄出一道黑影。隻見那個僅迷糊打了兩個鍾頭盹的男人一個箭步,抓住上岸的大約三十歲的男子雙臂,饑渴道:“英雄,給跟煙抽吧!”
那冷峻平頭男先是一愣,旋即將懷裏一包剛拆的香煙遞和火機遞給他,大步朝薛家女人走去。
見老板落拓成這般模樣,平頭男第一反應便是脫掉西裝外套,恭敬地交給薛家女人。
“小姐,我來晚了。”平頭男微微垂下頭,平靜道。
“剛好。”薛家女子將外套披在衣衫襤褸的嬌軀上。
“除了把勾結汪樹的內鬼揪出來,也按照小姐的要求肅清了馬爾代夫的跗骨之蛆。往後馬爾代夫為家族提供的資金將提升五個百分點。”平頭男嚴謹認真地彙報工作。
“嗯。”薛家女人接過平頭男遞來的礦泉水,似乎對大約一千萬的五個百分點興趣不大,漫不經心道。“木青,安排一下回國事宜。這兒我呆膩了。”
“好的。”木青重重點頭,但眉宇間卻掠過一絲躊躇,見薛家女人準備登船。欲言又止道:“小姐,除了那幫吸血鬼,勾結汪樹的內鬼我還留著。”
正欲離開的薛家女子麵露一絲滿意,頓住身形,微微偏頭道:“回去了帶他來見我。”
“是。”平頭男慎重點頭。
“媽的,爽死老子了!”
沒走出兩步的薛家女人甫一瞧見猛抽香煙的林澤,風情萬種地媚笑道:“林先生,你打算繼續留在這兒過夜嗎?”
“——”
薛家女人笑眯眯地上了船,回了單獨的休息室。
木青則是吩咐開船後,目光複雜地瞧著蹲在甲板上抽煙喝酒大快朵頤的林澤。微微搖了搖頭,不明就裏。
他莫名其妙,林澤卻心裏邊門兒清。
對薛家女人的敬佩指數再度飆升。
不簡單呐不簡單。這個女妖孽不僅將跟汪樹談判的全部過程料到,更是暗中派人肅清家族的毒蟲,甚至讓得力下屬迅速揪出了內鬼。這份慎密的思路與可怕城府,的確隻有燕京第一女神薛家姑姑才配擁有。
韓家大小姐?
這丫頭根本就是個好吃懶做的吃貨嘛!
“死禽獸,你嚇死老娘了!”
站在岸邊翹首以盼的韓家大小姐甫一瞧見林澤下船,像個終於盼到情郎兒大登科榮歸故裏的如花姑娘,喜極而泣地撲上去,粉拳兒如密集的春雨使勁捶打。
“哎呀,疼死老子了。”叼著香煙歪著頭的小林哥浮誇地表演著。
“哪兒疼,哪兒疼?受傷了沒?怎麼衣服破成這樣,有沒有被人爆菊?”韓家大小姐滿嘴胡言地摸索著林澤的身體,試圖尋出他身上的致命傷。
“沒事兒。”林澤溫柔地搖了搖頭頭,寵溺地摸了摸這個為自己提心吊膽的女孩兒腦袋,柔聲道。“毫無損傷,剛才還在船上飽餐一頓,就算讓我陪你通宵打拳皇都沒問題。”
梨花帶雨的韓家大小姐破涕為笑,立馬恢複了雌獅子模樣,皺鼻白了他一眼道:“還敢得瑟?看老娘回去怎麼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