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甫遇單相思的老情人,又瞧見她親昵地牽著一個長相身材氣質乃至於家世都不如自己的男人。哪怕服役這四年消磨了他不少銳氣,卻還是忍不住陰陽怪氣地擠兌揶揄林澤。
但他萬萬想不到的是,自己年少輕狂喜歡上的女人如今卻被能連挑陳逸飛旗下堪稱王牌戰將黑白袍的男人泡上。
林澤聽完夏書竹的介紹,隻是輕笑著刮了刮她秀挺的鼻梁,說道:“你果然是大出風頭的美人兒。”
“哼,那你又怎麼跟陳逸飛認識的?這位大少可不僅僅是燕大紅人,更是整個燕京最出名的闊少。被無數紈絝圈子的闊少千金稱之為燕京第一少。”夏書竹意味深長地問道。
“這個說來話長,不如我先從三歲那年我拾荒拾到陳家後院說起?”林澤滿麵認真地說道。
“呸。”
林澤是什麼人麥長青基本了解。
國安特工。猛虎營編外成員。能力挫黑白袍的一流高手。深受韓家信任重視的超級保鏢。可謂是目前燕京某個層次的頭號紅人。就連麥長青某天在家裏打拳,也被悠閑喝茶的老頭子刺激了一句“能打拳打到那個叫林澤的韓家保鏢的境界,我一輩子都不再管你”。
可見林澤當初在講和酒上那驚世一戰,的確是對燕京造成了不小的震蕩。
武力值強大到這個地步,即便是麥長青這種三十九軍超精英小隊出來的狠人也沒打算找機會跟林澤玩兩手。這哪兒是玩?分明就是找虐。麥長青囂張歸囂張,還沒煞筆到那種程度。
麥長青看林澤不爽,一方麵是他泡上了自己喜歡的女人。另一方麵則是他似乎跟自己的死黨陳逸飛有點不對盤。按照正常情況,以上兩個理由的任何一個,都足夠麥長青掀桌子幹架了。但這回他沒有,不是怕打不過,也不是怕打輸了丟人現眼,而是怕陳逸飛尷尬。
什麼是合格的死黨?什麼是鐵哥們?
麥長青就是。他是典型的可以為兄弟插女人兩刀的類型。何況還是陳逸飛這個自己二十年前就認識,雖說過了穿開襠褲年齡,卻有酒一起喝,有煙一起抽的鐵哥們。用一句燕京地方話來形容,關係那叫一個瓷實。
麥長青活到三十歲,在他的生活圈子裏,就認陳逸飛這麼個兄弟。別的要麼是豬朋狗友,要麼是虛情假意。他從沒當真。
所以但凡跟陳逸飛在一起,他從來都是以他的麵子為主,自己的麵子為輔,若是有可能傷了他的麵子,他寧可憋一肚子內傷也不會去做。
他永遠忘不掉自己十八歲那年因為在酒吧喝多了跟人慪氣,被一幫紈絝闊少打成豬頭的場麵。讀初一的陳逸飛收到風聲,背著書包就往酒吧趕,進了酒吧二話不說,掏出一把鉛筆刀把兩個打他最狠的二十多歲闊少捅成重傷。最後個頭勉強一米五的陳逸飛也被打成了豬頭。兩人足足躺了一個月醫院才能下床。
這事兒麥長青一直覺得愧疚,別人不知道,他是知道的,陳逸飛現如今是身強體壯,氣質不凡,可小時候卻是個身體孱弱的病秧子,一個傷風感冒都能纏繞他個把月。結果最後還就是他這麼個十二歲的小兄弟替自己出頭,所以出了醫院後,麥長青就摟著陳逸飛的肩膀說:“做哥哥的啥也不說了,以後誰要敢跟你過不去,我拚著被爺爺抽死也得給你出頭。”
麥長青能成為跟薛貴齊名的瘋子,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他那年紅著眼對陳逸飛說的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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