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縱使百年,也不過三萬六千五百日。能日日醉的絕對是神仙人物。林澤對酒沒太大特殊癖好。就跟他對女人一樣,占有欲沒那麼強,也極少會主動去追究哪個女人,哪怕這個女人出眾到薛家姑姑那級別的女神。
這和他當年跟那個她曖昧一年,沒來得及做出實際行動便被一把大火焚成灰燼的驚駭經曆不無關係。
其實以一個虛偽點,卻怎麼都不算假話的說說法,林澤當年在英國的確過了半年醉生夢死的日子。喝盡美酒,玩盡女人。雖說是如同墮入黑暗的沉淪,卻也將他那顆很年輕的心髒打磨得滄桑老練。
女人?
不管是哪個男人經曆半年每晚床上伴侶都不同的日子,需求渴望恐怕都不會再那麼重。
酗酒?
經曆半年的摧殘,加上林澤本就是個心智堅挺的男人,除了極少數幾道坎,多數心結都能很快解開。所以林澤不討厭酒,但絕對不鍾情。
正如那句老話的大致意思:
玩夠了,玩膩的男人,隻要你能接受他的過去,整體來說比那些稚嫩菜鳥男人靠譜得多。
林澤經曆那半年後在英國的幾年和回國後的一年,他幾乎沒主動把自己灌醉過。即便跟誌同道合或不得不喝的環境下喝酒,他也極少把自己灌醉,甚至一次都沒有。一方麵是他酒量驚人。另一方麵則是他本身沒醉的衝動。
林澤是這樣一個人,陳瘸子不是。
他喜歡喝酒,雖然誰也不知道他是真喜歡喝酒還是假喜歡。但有一點是不能否認的,自從他來了韓家之後,終日以酒為伴。別說韓小寶,就連韓小藝這麼個智商怎麼都不低,情商也高得很符合她韓家繼承人的千金小姐,也頗有點納悶。
他不是來守護別墅的嗎?
整天喝得酩酊大醉,怎麼守護?
韓小藝多少會有這麼一絲疑惑,卻並沒責備他的意思。甚至於在她看來,隻要陳瘸子喜歡,每天都喝得酩酊大醉,並一點作用都沒有,韓小藝都願意支付他酒錢。不為別的,隻因他是林澤的朋友。或者說,兄弟?
韓小藝不知道,但她從來不是小氣的女人。他喜歡喝酒,那自己就給他一個衣食無憂的環境喝。喝多少都成。
韓小藝從林澤那兒得知他很強,至於有多強,就如林澤初次跟韓鎮北介紹的那樣,能打趴一個黑袍。韓小藝的想象極致也差不多就是這個級數。可經過今兒這一戰,他總算明白林澤把陳瘸子安排在自己身邊的原因了。
一個能秒殺白虎,並將黑龍打成重傷的瘸子,別說林澤,恐怕燕京任何一個大佬都願意接納,並以國士待之吧?
陳瘸子自來韓家後,並未真正醉過。
這一點隻有陳瘸子自己和林澤才知道。也許在韓家姐弟眼裏,他隻是一個貪杯的酒鬼,是個隻要有酒,什麼都可以不管不顧家夥。可林澤知道他並非如此。甚至清楚地明白,一旦韓家姐弟出現危機,他便會爆發出全部潛能護駕。這一點,林澤從未懷疑過。
所以才會有林澤甫一出現,便踩碎黑龍雙腿的戲碼。
他當然知道當著淩紅的麵打殘淩家頭號王牌是多麼嚴重的事兒,甚至做好若韓家不肯撐他,便卷鋪蓋跑路的打算。
“還能抽煙不?”
林澤坐在床邊,朝陳瘸子遞了一根煙。
“能。”躺在床上,左手綁著厚厚繃帶的陳瘸子接過煙。被林澤點燃後深吸一口。麵色如常。似乎身上那放在常人身上早就痛得欲仙欲死的傷痛根本不算個事兒。
林澤也自顧自點上一根,深深抽了兩口,目光平靜地掃視陳瘸子,問道:“這場架感覺怎麼樣?”
“不差。”陳瘸子淡淡道。“讓人有種存在感。”
他極力掩飾著臉上的表情,但眼眸中那一抹一閃即逝的詭譎還是被敏銳的林澤捕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