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南亞有鼎鼎大名的三大巨頭。燕京則是三大豪門。薛家在薛白綾的帶領下穩步上升,至多三年,便能重回巔峰。韓家原本卡在一個不上不下的位置,但韓鎮北身體狀況可能出了大問題,一旦我的猜測落實。韓家將會淪喪為三家最弱。至於陳家——”汪樹眯起眼眸道。“陳逸飛不溫不火,先是博得一個燕京第一美男子的名聲,之後又展現出可怕的商業頭腦。我想,他擁有的資本定然不止這些。這年輕人不爆發倒隻能算是溫潤如玉的年輕才俊。一旦爆發出來,怕將會蛻變成一頭擇人而噬,堪比薛白綾的大妖孽。”
“燕京局勢盤根複雜,比起東南亞三巨頭的關係模糊得多。如此一想,我倒是有些幸運了。至少戰歌狂文破局對我這麼個跟在尾巴後追趕的草根暴發戶還算客氣。就算文破局再笑裏藏刀綿裏藏針,卻也不會真把我怎樣。燕京的局勢可就大大的不同。不管是薛白綾還是陳逸飛,一旦張牙舞爪起來,就會把人吞得連骨頭都不剩。”汪樹說到此,不由輕歎一聲。“如此想來,韓家那位大小姐在不久的將來,將會跟我處於同樣的局麵啊。不同的是,她身邊有個心狠手辣,據說還很有點軍方背景的超級保鏢。而我身邊,卻隻有一個每天賣笑賺錢的大明星。差距啊!”
柳風舞對汪樹這番誅心對比毫無怨言,隻是專心驅車。
“小柳,我再給你兩年時間。能達到我的要求自然最好,不能的話,就會新加坡吧。”汪樹決然地說道。
薛貴親自為姑姑泡了杯雨上龍井,端到她書桌上微笑道:“姑姑,時候不早了,該梳妝打扮迎接那些貴賓了。”
“不是有你嗎?”薛白綾頭也不抬地工作。
“我哪兒成啊?”薛貴訕訕道。“那可都是頂尖兒牛掰人物,我一個小癟三,根本不夠看。”
“你要願意坐我這把椅子,照樣能跟他們把酒言歡。”薛白綾淡淡道。“是你自己糟踐自己。”
“得。姑姑啊,今兒是老太爺百歲生日,你就少說我兩句,中不?”薛貴揉了揉鼻子,笑道。“總之啊,端茶倒水這些事兒您隨時差遣我。至於勾心鬥角,我真不夠那幫財狼惡虎塞牙縫。”
“你就忍心把姑姑往火坑裏推?”薛白綾抬頭,不冷不熱道。
“錯,我是希望姑姑亮出鋒利的寶劍,一劍刺出,捅他們個通透。”薛貴手舞足蹈地說道,頗為霸氣。
“老太爺呢?”薛白綾岔開話題。
“正在吃姑姑煮的長壽麵。待會兒就出來了。不過以老爺子的性格,估摸著至多走個過場,就會回房聽黃梅戲。”薛貴說道。
“無所謂。反正這場晚會是老爺子交代的。他愛怎麼折騰都成。最重要是他開心。”薛白綾放下水筆,輕輕揉了揉她那漂亮的眉心。
“咋樣,姑姑打算啥時候出去?我來給你開路。”薛貴興趣濃厚地說道。
“唯恐天下不亂。”薛白綾瞥了他一眼,後者嘿嘿笑了起來。
待得薛白綾喝完一盞茶,又審閱了一份文件,方才姿態雍容地站起身來,目光平和地瞪視站在原地渾然不動的薛貴:“你要看我換衣服?”
薛貴麵色發青,灰溜溜退出去。
“傻小子。”薛白綾輕輕搖頭,回了臥室。
今兒是老爺子百歲生日,她沒打算走異類路線,早早便讓薛貴備好一套像模像樣的禮服。在臥室換好之後,她輕輕掃了鏡子中的自己,自言自語道:“群英會?這名字到底是誰喊出來的,還真是貼切。就是不知道群英們今晚到底是打算各顯神通呢,還是安分守己。哈,安分守己?”薛白綾輕輕拍來拍她如玉般的額頭。“我倒是真工作累了,居然會想出如此荒誕的結果。”
今夜,注定暗潮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