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走啦。”韓小藝擺了擺手,獨自離開。
林澤目送她出了薛家大門,這才轉身在早已候著的仆人引領下前往薛女王所在地。
汪樹回到酒店後並未直接回房,而是單獨來到一間房門前,輕輕敲了敲。
大約十秒鍾後,房門被拉開。站在門內的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在酒宴上被兩人聯手打壓的文破局。他見敲門的是汪樹,倒沒太多麵部表情,隻是淡淡道:“進來吧。”
言罷轉身回去。
汪樹則是用餘光瞥了眼走廊兩側,見沒有異常後悄聲進入。反手拉上房門。
套房內有獨立會客室以及書房,除了臥室沒三間,其他基礎設施較之高檔商品房不知強大多少倍。一晚好幾萬的消費的確物有所值。
文破局幾上放著從家裏帶來的茶具,也許是時間比較吻合,他剛將準備工作完成,還沒開始煮茶。汪樹見這般模樣,自顧自地坐在對麵的沙發上,微笑道:“我算是有口福了,能喝上文兄親手煮的香茗。”
文破局麵色如常地說道:“臨時帶來的茶具跟家裏那套我慣用的比不了,你將就喝。”
汪樹含笑點頭,點了跟煙。
文破局不抽煙,但也不反對抽煙。自顧自泡茶,徹底沒了聲音。
大約十分鍾後,茶水經過簡單的烹製已能下嘴。文破局也沒親切地招呼汪樹,而是端起一隻盛滿茶水的陶瓷茶杯。先聞後品。
一杯下肚,文破局沒猴急地去端第二杯,而是微微抬頭,盯著茶藝不差的汪樹品茶。
“文兄煮茶的造詣越來越高,連我這種浸淫茶道幾十年的人都自歎不如啊。”汪樹如一尊彌勒佛般微微笑道。
“過獎了。”文破局淡淡點頭,含蓄表達了謝意。
“他應該不會過分提防我。”汪樹放下茶杯,忽地話鋒一轉,平靜地說道。
文破局也並不啞然他忽然說出的這番話,隻是那張儒雅文靜的臉龐上掠過一絲琢磨,娓娓道:“算上上次你借調他的人,縱使他戒心再強,怕也勉強信任你了。”
“差不多。”汪樹點頭道。“也虧得文兄你心細如塵,瞧得出他的本性跟想法,否則我直到現在還悶在鼓裏。”
“汪兄你太謙虛了。”文破局不冷不熱道。“或許旁人瞧不出他是什麼人,你會瞧不出?”
“嗬嗬——”汪樹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那張彌勒佛般富態的臉龐上浮現一抹人畜無害的神態,說道。“上次我提過的意見你怎麼看?”
“韓家?”端起第二杯正要品茶的汪樹微微停滯,手指轉了幾下茶杯道。“你呢?”
“搞破壞。”汪樹笑嗬嗬地說道。“老實說,根據我收到的線報,韓鎮北活不長了。”
“幾成把握?”文破局不鹹不淡地問道。
“八成以上。至多一年,這是最保守的期限。”汪樹神色略顯森冷地說道。“之前雖說咱們沒實質性地阻擾這件事兒的發展,甚至表露出極為樂意合作的態度。但你也看出來了,燕京根本有人不願韓家繼續跟咱們合作。會是誰呢?我們不清楚,也不需要清楚。等,或許是對我們最有利的。”
“等能為我們博取最大利益的那個人出現?”文破局問道。
“沒錯。”汪樹眯起那雙狹長的雙眼道。“除此之外,任何方式都存在風險。”
“韓小藝的確是個不錯的年輕人。”文破局一口飲盡茶水,自言自語地說道。“再給她幾年時間,不說趕上薛白綾,卻也不會差到哪兒。可惜現在還稍顯稚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