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小藝紅了雙眼。緊繃了嬌軀。顫抖了櫻唇。撕心裂肺了——心髒!
他為何要這樣?
他為何要將自己卷進來?
這根本不是他的戰役,也不是他應當承擔的責任。他更沒必要沒理由卷進來,他哪怕於心不忍冷眼旁觀,也隻需在背後出出力。那就很好,很有心了。為什麼?為什麼要讓自己站在風口浪尖。為什麼要把自己推向無盡的深淵?
值得嗎?
韓小藝努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她甚至不敢去瞧林澤那略顯薄弱的後背。此時此刻的韓小藝隻是在想,若有一天能為他付出生命,那該是多麼幸福的事兒。
韓鎮北由始至終都不曾出聲,也沒有動作。他隻是夾雜著欣賞的目光審視林澤,琢磨他的行為背後的含義,咀嚼他那番話的意味。甚至在這一刻,他忽略了寶貝女兒的姿態跟表情,全身心地係在林澤身上。
“這是我見過的最犀利的攤牌。”薛貴偷偷在桌底豎起大拇指,感慨唏噓道。“這小子,連攤牌都這麼彪悍。不愧是我欣賞的男人。”
“你想搞基?”薛女王清冷地問道。
“——”
“姑姑,你說林澤哪兒來這麼大膽子?”薛貴恍然若失地說道。“攤牌就攤牌吧。怎麼還敢放出這等彪悍的言語?他就不怕陳逸飛一怒之下跟他玩兒單挑——錯了,玩兒群毆?”
“陳逸飛不敢。”薛女王搖頭道。
“為什麼?”薛貴微微皺眉。“我堅信他養了不少一流好手。玩群戰林澤肯定不是他對手。”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薛女王淡淡道。“在他眼裏,林澤賤命一條,他的矜貴多了。他會玩兩敗俱傷,甚至同歸於盡?”
“那倒也是。”薛貴微微點頭,說道。“但不管怎樣,今兒這場談話算是徹底將陳韓兩家的關係鬧僵了。”
“所以燕京在接下來的日子肯定不太平。”薛女王高深莫測地說道。“距離大洗牌,應該不會太遠。”
林澤在威脅陳逸飛。
言語上的威脅。
但即便是言語上的威脅,一旦由林澤這種變態強者製造的,均會充滿危險性與殺傷力。
陳逸飛生氣嗎?
生氣。很生氣。
但即便再生氣,他仍會保持風度,足夠的風度。
他不是一個粗鄙的下等人,他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修身養心,是海納百川。他是否真能做到極致,沒人知道。但至少表麵上,他做到了讓任何人挑不出毛病的儒雅。他優秀到連自己妹妹都崇拜狂熱的地步。這樣一個男人,是否真會發怒呢?
沒人見過。
他先是微微垂著頭,以六十度低下,誰也看不清他的麵部表情,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他就這麼僵立了足足一分鍾,方才緩緩抬起頭,嘴角掛著恬淡的微笑,星辰般漂亮的眼眸中洋溢著和煦的溫潤之色,肢體動作更的儒雅輕緩到極致,張嘴,儒雅地說道:“林先生,我會記住你今天的話。後會有期。”
言罷,他也不理會旁人的想法,轉身便走。
“等等。”林澤朝陳逸飛的後背喊道。
陳逸飛聞言轉過身來。
“警告你,別動我的女人!”林澤沉聲道。
陳逸飛瀟灑一笑,轉身離去。
嘩——在場的大佬們均被林澤的這份霸氣給折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