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燕京。從沒人敢這樣跟薛白綾說話。即便跟她同級的陳逸飛,也向來彬彬有禮,不敢拂逆這個手腕逆天的薛女王。
可在東京,這已是她第二次受挫。
第一次自然是林澤被陰。第二次則是被眼前這個背景恐怕可怕到一定程度的女人言語詆毀。
當然,薛白綾並不認為這是詆毀。
事實上,神田井子所說的是事實,她的確是這麼做的。這一點她無法否認。
林澤亦是被神田井子的做法搞的不上不下了。
埋怨肯定沒有。雖然心裏有點疙瘩,卻也能隨著時間去消弭。一肚子秘密心事的林澤並不在乎。可她這麼一說,倒真讓林澤有點替薛白綾難為情了。
但他同樣明白,薛白綾向來是個八風不動的女人。不管何種外來刺激,她都能盡數吸納。一點不被影響。
果不其然。薛白綾待得神田井子言罷,緩緩放下茶杯,那雙狐媚美眸中掠過一抹妖異色彩,媚笑道:“井子小姐,你喜歡他?”
聽口氣,像是一句反問句。實際上,卻給人一種陳述句的語氣。
神田井子被薛白綾一語揭穿心事,登時霞飛雙頰,那雙美眸中更是浮現一抹小女孩嬌羞。一咬唇,冷哼道:“是又如何?我行的正坐得直,不像你,為了一點利益可以任由他被折磨。”
“你喜歡,做這些無可厚非。何必要拉我下水呢?”薛白綾笑意更濃了。那雙沒人能夠看透的狐媚美眸中掠過一絲戲謔的意味。
“你——”
神田井子終究是個才出道三年的女人。哪怕她已博得東京第一名媛的名號,可跟薛白綾這種燕京老江湖相比,總是還欠缺火候的。不出三句話,她便被薛白綾反駁得無言以對,隻能暗自生悶氣。
“如果你不是他的朋友,我一定不讓你好過!”神田井子惡狠狠地甩出這句話。
“好稀罕麼?”薛白綾神色一斂,淡漠道。“你有那本事,就動我試試。”
“冷靜冷靜!”
見神田井子幾乎有撲上去跟薛白綾肉搏的架勢,林澤忙不迭拉住她,苦笑道:“有話好好說,不用這樣哈。我肚子正好餓了,不然咱們和和氣氣吃頓飯吧。你們都是大人物,犯不著為我這麼個小保鏢慪氣。不值當。”
“哼。某些人的確是這麼想的。”神田井子那在外人麵前維係出來的強勢姿態蕩然無存,頗為使性子地說道。“我可不像某些惡毒冷血的女人。”
“看來我的確不受歡迎。”薛白綾莞爾一笑,那一抹媚笑再度浮現麵頰,漫不經心道。“繼續留在這兒擾了你們雅興,我還是先走一步。”
言罷也不多做逗留,緩緩離去。
這一次——她甚至沒跟林澤打招呼。
林澤心中有些奇怪的味道,卻也不知怎麼形容。隻是好聲好氣地安撫神田井子,無奈道:“忙會了一上午,就在這兒吃點東西吧。”
“嗯。”神田井子收斂住被薛白綾激出來的怨氣,坐在餐桌上說道。“看見沒?這就是你甘願為她扛罪的女人?值得嗎?”
林澤苦笑不跌,揉了揉鼻子無法作答。
神田井子也不想背後說人壞話,當下岔開了話題,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說道:“你來這兒,單純就是陪她?”
“不是。”林澤微微搖頭。
神田井子得到這個答案,心裏莫名開心,又是好奇道:“那為什麼?”
“一點小事。”林澤打了個馬虎眼。
“小事?”神田井子恢複睿智的一麵,沒深究林澤的事兒,輕聲道。“如果需要幫忙,隨時找我。”
“謝謝。”林澤微笑著點頭。
神田井子還欲說什麼,想起剛才被薛白綾一激,立刻將自己的內心想法暴露出來。不免有些心下踹踹。偷偷掃林澤一眼,見他似乎並沒放在心上似的,不免又有些小小的失落。一頓午餐就在這種糾結又矛盾的心情中解決。隨後林澤表示要回酒店洗個澡換身衣服,神田井子本想作陪。又怕這樣做惹林澤厭煩。便是依依不舍地說道:“林。如果有時間,約我吃飯好嗎?我等你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