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回去了。”林澤微笑道。“叨嘮了一周,實在過意不去。”
“這算什麼話?作為背靠背血戰過的兄弟,你就算長期住在這兒,我都沒意見。”薛貴眼神閃爍地說道。
林澤沒去琢磨他這話的意思,更沒心情去品味他飄忽的眼神,將杯中米酒一飲而盡,爽朗地笑道:“謝謝你這頓大餐,替我向老太爺問好。另外——”林澤頓了頓,語調平靜地說道。“再幫我轉達一句對不起。”
薛貴皺了皺眉頭,點頭答應。
“再見。”林澤跟銀女並肩而行,上了薛貴給他們安排的轎車。
薛貴親自送他們出門,然後便是頗有些怨氣地一路奔回內堂。闖入薛白綾的書房。
正在辦公的薛白綾聽聞房門被暴力推開,頭也不抬,隻是語調淡漠地說道:“出去。”
“不出去又如何?”薛貴賭氣道。
“掌嘴。”薛白綾口吻嚴厲。
“啪!”薛貴狠狠一巴掌抽在臉上,那張俊俏的臉龐上頓時浮現幾道紅印,響亮極了。
薛白綾略有些愕然,緩緩抬起頭,注視薛貴那逐漸浮腫起來的臉龐,蹙眉道:“吃錯藥了?”
“就當我吃錯藥!”薛貴大步來到薛白綾辦公桌前,雙掌撐在桌麵,咄咄逼問地問道。“探望一次會死啊?見一麵會死啊?說好我今天請他吃頓飯,你抽十分鍾出去喝杯酒有問題嗎?”
薛白綾麵色平靜,沒反駁,也沒回應。
“我知道,你惱他拖我下水。可我解釋過啊,他是不願意的,如果不是我強烈要參合進去。他絕對會一個人上。姑姑,我真的想不通,你就算再憐惜我。也犯不著這麼對他吧?你忘記當初在東京,他是怎麼替你擋刀子的了?你忘記在馬爾代夫,他是怎麼沒日沒夜地保護你的了?他不是牲口啊!他是個有感情的人啊!就算你再高高在上,至於把他當畜生對待嗎?”薛貴越說越怒,猛地一拍桌子,吼道。“他嘴上是不說,臨走前還讓我跟你說對不起,人家隻是被迫犯了個小錯,你就這麼對他?好,就算你沒打算跟他有任何發展,可你好歹做個有氣度的女人成不成?姑姑,你這樣的態度,實在太讓我失望了!”
薛白綾等薛貴發飆完畢,方才放下手頭工作,緩緩抬起頭,一字字道:“我什麼時候告訴你我是有氣度的女人?”
薛貴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我欠他的,我會還。不用你多此一舉。”薛白綾神色冷清地注視著薛貴,冷漠道。“你要記住,你是薛家的唯一男丁,小錯?你知不知道,你死了,薛家就斷子絕孫了!?”
薛貴瞪大眼睛,明明一肚子火氣,卻不知如何發泄。就這麼僵持半晌,薛貴猛地一腳踢在書桌側邊,負氣離開。
薛白綾等他離開,重新將視線挪到電腦上。又花了一個鍾頭處理文件與集團的一些關鍵事物,這才端起一杯冰冷的咖啡抿了一口,目光複雜地喃喃自語:“真是個長不大的孩子,你可知姑姑能放棄一切,哪怕與他從此形同陌路,隻要你平平安安,姑姑也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