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十點。看電視看到有些無聊的林澤回房洗澡睡覺。剛爬到床上,便接到一個電話。
不是陌生號碼,是薛白綾打來的。
林澤甫一瞧見來電顯示便心下一蕩。考慮著接還是不接。
換做平常,他是肯定會接的。但現在,他有點猶豫。
畢竟,對方的態度很明顯。林澤也沒打算繼續跟薛家糾纏不清。哪怕薛白綾並未讓自己遠離薛貴,但意思已經很清楚。他根本不想自討沒趣。
可在這個比較敏感的節骨眼上,不接對方的電話會不會太小家子氣?
素來還算大度的小林哥考慮了不足十秒就接了。
“喂。”林澤故作慵懶地道了一句,假裝是被電話吵醒的。
“我下周生日。”薛白綾清淡的聲音傳來,並沒多少感情。
縱使知道她的態度,聽著這份淡漠的話語後,林澤的情緒還是一陣低落。可話語中的意思又讓林澤有些茫然,努力讓語調平靜下來,問道:“需要一份禮物?”
“需要你的人。”薛白綾言罷,意識到這話可能引起誤會,又道。“打算去會所辦個派對,薛貴需要喝酒的伴。”
很含蓄,含蓄到有些不近人情的邀請。林澤差點就啪啦把電話掛了。但長期修煉出來的素質還是讓他忍住了,微微一笑,說道:“你的生日,關他什麼事兒?”
“人本來就不多。”薛白綾平穩道。
“好的。”
林澤言罷便徑直掛了電話。
他怕再說下去,他會忍不住拒絕。
這份古怪心態不知是被井子當初的一番話撩撥出來的,還是他的的確確有點不舒服。他不清楚,但腦子裏似乎有個聲音在慫恿他拒絕。
可理智告訴他,不能拒絕,不論如何也不能拒絕。即便不為自己,也得為韓家穩住這個做不了朋友也絕對不能做敵人的可怕存在。
小林哥忽地覺得有些委屈。
人家都這樣對你了,至於一個電話你又當做啥事兒都沒發生嗎?
犯賤啊。真他-媽犯賤。
“他答應了。”薛白綾放下電話,朝站在一旁,臉色不善的薛貴說道。
“也虧得是他,換做我,立馬掛你電話。”薛貴恨恨道。
薛白綾秀眉微蹙,平靜道:“那你認為我應該怎樣問?”
“態度柔和點會死嗎?”薛貴撇嘴道。
“我一直這樣。”薛白綾說道。
“但現在是敏感時期。”薛貴說道。
“夠了嗎?”薛白綾神色一冷,話語中帶有濃烈的不悅。
薛貴囁嚅著嘴唇,卻啥也不說,大步離開書房。
薛貴的怨氣差不多消了。哪怕還是不肯給神仙姑姑好臉色。但他知道,姑姑做到這一步,已經到了她的極限。
神仙姑姑從不是一個肯向任何人低頭的女人。哪怕是老太爺,也無法說服她什麼。如今為了自己,她的確改變了自己的初衷。薛貴並不是蠻不講理的人,也不是一個拿姑姑的逆鱗要挾姑姑的人。他懂得好歹,知道姑姑走到這一步,完全是為了自己。而薛貴也明白自己要做的事兒。
撮合姑姑跟林澤!
甫一回房,他就給林澤打了一個電話。對麵傳來一個平靜到有點森冷的聲音。
“林澤,我想跟你說件事兒。”薛貴說道。
“嗯。”林澤平靜道。很顯然,他在克製自己的情緒。薛貴聽得出來。
“姑姑生日的時候,我跟你聯手灌醉她。”薛貴意氣風發地說道。
“為什麼?”
“給你迷-奸她的機會。”薛貴霸氣道。
“你有病?”
“沒錯,我有病。誰他娘沒病會跟一個男人討論怎麼把自己姑姑強推?”薛貴罵道。
“有病去吃藥。”林澤不耐煩地說道。
“先把她推倒了我再去吃。”
“我知道你的好意。”林澤淡淡道。“但有些事兒不是想一下就能成功的。再者,你就確定我看得上你的姑姑?”
“草。你什麼意思?”
薛貴如遭電擊,差點從床上跳下來。
“沒什麼意思。”林澤懶散道。“我向來是個隨遇而安的人。尤其這方麵。”
“你妹。老子連你身邊那些曖昧的女人都不聞不問,你敢跟老子說這種話?你還有沒有良心?”薛貴罵道。
“算了薛貴。”林澤打斷喋喋不休的薛貴,敷衍笑道。“不管如何,咱們還是並肩作戰的好戰友,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