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澤背靠著牆,半蹲在牆角抽煙。雙手枕在膝蓋上,除了忽明忽暗的煙火,方圓數十米毫無光亮。
微弱的煙火朦朧照亮他蒼白的臉龐,那雙漆黑的眼眸中流露出濃濃的疲憊。臉上卻寫滿剛毅與決然。
深吸一口香煙,而後悠長地噴出細密的煙霧。
此時已是淩晨三點。從晚上八點下了飛機到現在,已足足過去了七個鍾頭。他沒有一刻休息,從尾隨戰歌狂到汪樹的別墅,再與戰歌狂全力以赴地惡戰,最後駕車抵達那位女秘書長的小洋樓。他甚至沒有喘息的時間,像一頭老狗苟延殘喘。
他在等待。等待闖入洋樓的機會。
洋樓外有大約十餘人巡邏。根據他的觀察,這幫人都是數一數二的好手。達不到多麼可怕的地步,卻環環相扣,一旦其中一人出現狀況,其餘九人能在第一時間發現。
發現了,林澤的計劃差不多就泡湯了。他不能指望文破局會坐在房間等他,他隻能找尋最佳時機闖入。
此刻他的身體已頗為疲憊。他沒能力在解決這十餘好手後還抓得住文破局。對方是巨頭,是權勢滔天的人物,林澤必須慎之又慎。
機會隻有一次,一旦汪樹獲救,他肯定會第一時間通知其他人,到時再想強迫文破局簽字就難上加難了。
當然,林澤不介意文破局的防禦有多森嚴,如果有足夠的時間,他總有機會站到文破局的床邊,但他沒有,或者說,韓小藝沒有。今晚錯失了機會,他就無法在行動上支持韓小藝了。
一根香煙吸完,林澤撚滅了煙蒂,緩緩站了起來。
根據時間的推算,他大約有十秒潛入洋樓。一旦中途受阻,他就會采取硬闖。這是他不願做的,這樣做,他並沒把握強迫文破局簽字。
“呼——”
深吸一口冷氣,將心率調整到最佳狀態。林澤如一頭黑暗中的財狼盯著窗口。
就是現在!
林澤如一道利箭竄出去,幾個起落後躍入窗口。甫一落地,他便以手托住下落的窗葉。防止製造過於激烈的聲響而暴露行蹤。
還好——即便此刻的身體已陷入一種疲憊的偷懶狀態,林澤仍漂亮的潛入了洋樓。
稍作休息後,他微微拉開房門,透過縫隙觀察外麵的情況。
沒人。
這一點對林澤而言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這兒是新加坡,是文破局的大本營,外麵已有十餘高手把手。他並不需要在屋內還安排人手保護。一方麵是礙手礙腳,另一方麵則是…
文破局某些隱藏在骨子裏的心思被捆綁在床上的女人識破,所以女人可以牢牢地穩住他的身心。依傍上這棵大樹,她的仕途將一片光明。她甚至有信心在四十歲之前坐上文化部部長的位子。而在這之前,她需要保持足夠的吸引力,對文破局的吸引力。
她的胸部必須要充滿彈性,她的腰肢一定要柔韌而豐腴,她的臀部也一定要挺翹飽滿。她知道,自己的確抓住了文破局的內心弱點,但文破局絕對不會對一個年老色衰的女人感興趣。哪怕這個女人曾帶給他無數的畸形快感。
妖媚的臉龐更是會流露出濃密的紅暈。那雙半開半合的眼眸宛若能滴出水來。
這種虐待不止能讓身體感受到強烈的快感,還能刺激她的靈魂。文破局是個斯文禽獸,同樣,她也不是賢良淑德的貞女。
文破局很享受這個過程,他喜歡女人在受到刺激時的身體反應,更欣賞她的麵部表情。這是他想要的,哪怕他明知道女人有一部分是在做戲。可有什麼關係呢?這個社會本就是一個絢爛而腐爛的舞台,每個舞台上的人都在虛偽地做戲。
隻有看清太多東西的男人,才會生出畸形的空虛,而要填補這份空虛,需要的便是床上那個如水蛇般扭動腰身的女人安撫。他要的,她給予了。同樣,她要的,他也會大方地賜予。
寡情的女人和薄幸的男人通常都能有一段由始至終的蜜月期。說的就是眼前這對狗男女。
文破局其實有很長一段時間沒對女人施以暴行了。他今天有這個欲望。是因為內心深處湧出了莫名的不安和煩躁。他知道,這份煩躁是從汪樹那兒獲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