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啊,知道。”陳雪琴小心翼翼地接過輪椅,推著父親去首席落座。
…
陳老爺子落座的那張桌子沒什麼客人,一方麵是老爺子身體不佳,並沒能力去招呼客人。另一方麵則是老爺子需要人照顧,需要人隨時起身替他擦汗擦嘴,這對其他客人是不禮貌的,所以在陳逸飛的安排下,陳老爺子幾乎是一個人獨占一張桌子。
沒人介意陳逸飛的這個決定,連韓小藝跟薛白綾都很安分守己地坐在靠下方的一張桌子,誰又有資格介意呢?
薛白綾和韓小藝坐在一張桌子上,中間隔著林澤和薛貴,其餘幾個空位則坐著一線豪門中最強大的幾位。被陳逸飛安排著跟韓陳兩家坐,已直接體現了他們在燕京的地位。
陳家宅子夠大,比韓家別墅還要大。所以並不擔心客人來了沒地方坐,加上新招來的服務員,過百客人表麵很愉悅地聚在一起吃飯聊天。
這樣的聚會燕京每天都有,但有這麼多大人物出席的並不多。除了金字塔頂端的幾個人物,沒誰有這麼大麵子。
陳逸飛很從容地一桌桌敬酒,很熱烈地表達他的感謝。他第一桌敬的當然是韓小藝等人坐的這一桌。似乎褪掉了往日的矜持優雅,陳逸飛一隻手握著一瓶茅台,另一隻手則端著一個杯子。倒滿白酒道:“感謝諸位的到來,僅以一杯清酒敬各位。請多擔待。”
諸人起身飲酒,算是打開了場麵。
酒是好酒,林澤喝的卻並不舒服。原因無他。林澤發現不止薛貴看自己的表情有點不對勁,連韓小藝偶爾瞥自己一眼也飽含深意。唯獨對自己愛答不理的隻有薛白綾。
這個女人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吧?自己剛才敬她酒,她居然隻是淡淡喝了一杯,連句話都不說。
喂——上次可是我奮不顧身把你從虎口救出來,說一句感謝會死啊?
林澤不是個小氣的人,他更知道薛白綾有她的驕傲,倒也沒因此而不滿,反倒是拉著薛貴大喝特喝。夾在中間裏外不是人的薛貴隻好一杯杯喝,偶爾也會拉上薛白綾喝一杯,後者終究隻是喝過就沉默寡言,目光偶爾會掃上首席的陳老爺子一眼。表情略微古怪。
韓小藝也頗為熱情,見兩個男人喝得痛快,不由轉過身子來到薛白綾身邊。自己斟滿白酒,也為薛白綾倒滿一杯,舉起酒杯笑眯眯地說道:“薛姑,喝一杯?”
“嗯。”薛白綾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好酒量。”韓小藝意味深長地誇獎。
“你也不差。”薛白綾淡淡道。
“我承認,你比我驕傲。但愛情從來不會偏心驕傲的女人。”韓小藝頗有些示威的架勢,微微眯起那雙漂亮的明眸,說道。“我們來打一個賭好不好?”
“沒興趣。”薛白綾輕描淡寫道。
“哈,你是怕我近水樓台嗎?”韓小藝笑的像一隻狡猾的狐狸。
“隨你怎麼想。”薛白綾自飲自酌一杯。
“你守夜的事兒我沒跟林澤說,嗯,我不知道你站在我的角度怎麼想,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我韓小藝從來不是一個認輸的女人,哪怕對手是你。”韓小藝一字字說道。
此言一出,薛白綾那雙朦朧的狐媚眼眸終於浮現一絲亮色,緩緩偏頭,凝視著宣戰的韓小藝,唇角揚起一個風情萬種的弧度,忽地起身,抬起纖纖玉手握住林澤飲酒的手臂,音量不大不小,剛好可以讓附近幾桌人聽到:“林澤,陪我去敬老爺子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