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很刻薄的方式來說,陳老爺子的追悼會不如韓鎮北的恢弘氣勢。興許經曆了韓鎮北的過世,燕京進入一個比較微妙的疲軟期,也可能是陳老爺子臥病在床的時間太長,導致他不如韓鎮北有影響力。
不管如何,陳老爺子的追悼會給人一種表麵鋪張浪費,骨子裏卻並不被重視的印象。
可誰都知道,陳韓薛三家,陳家是目前風頭最勁的豪門。
一個風頭最勁的豪門家主過世,追悼會的熱鬧程度反而不如新貴豪門韓鎮北。是否正如薛白綾所言,要看一個人生前有多麼成功,從他死後的追悼會能得到最直觀的答案。
單從這一點來說,韓鎮北遙遙領先陳老爺子。
陳老爺子的追悼會在陽光明媚的天氣下進行,甫一結束,燕京便下起了大雨。如瓢潑般,足足下了一周。
逝者已逝,生者還要繼續生活。除開陳家還會陰鬱一段時間,其餘人已恢複正常的工作以及生活。
韓小藝一方麵深入韓家旗下的生意,另一方麵則是與東南亞取得聯係,做一些續約後的改善。
韓小寶日複一日地訓練著,陳瘸子則如往常一樣,每天除了喝酒就是睡覺。
林澤自陳家晚宴後也沒怎麼跟薛白綾聯係。雙方互通過三次電話,兩次是薛白綾打的,林澤打過一次。攏共通話時間不足十分鍾。薛白綾很忙,忙得起飛。林澤很閑,閑得蛋疼。
但小林哥覺得自己應該矜持一點,並且冷傲一點,最後,當然是林澤怕打擾薛白綾工作,惹人嫌。
在韓家的生活是很安逸悠閑的。林澤除了給家裏人做一日三餐,經常會出門溜達。偶爾是去燕園陪董小婉上課,偶爾則是找小夏同誌談心事。但每次找夏書竹,她都會領著自己往家裏帶。繼而也增加了跟夏父夏母的接觸。兩老越看林澤越順眼,差點就在某個暢快痛飲後定下婚事。
小夏同誌反對,林澤則是尷尬地坐在椅子上手足無措。事後夏父也頗為慚愧地向林澤告罪,解釋當時確實喝多了。
夏書竹反對的理由是還年輕,不著急這事兒,反倒是不表態的林澤耐人尋味。夏書竹曾就此事私下問過林澤,林澤的回答是不知道怎麼應付。夏書竹追問,林澤就直接抬她到床上去折騰。事後點燃一支香煙,冷冷地朝滿麵潮紅蜷縮在他胸膛的夏書竹說,有什麼好問的,啥時候給我小林哥長輩分,立馬扯證。
然後夏書竹就羞澀又甜蜜地沉沉睡去。
林澤懶得管太多,從來都是打著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口號生活。真懷了,他二話不說就會扯證。至於扯證後的後遺症,他不願想,也懶得想。想有屁用?總不能讓女人把孩子打了吧?
小林哥根本不是那種人。
如此持續到暑假,林澤送董小婉去機場乘飛機。董小婉一路上都沒多說什麼,她本就是個矜持婉約的女孩,即便許久沒跟林澤見麵,她也能忍住。反倒是林澤打趣著問道:“陳逸飛最近還有找你嗎?”
“沒有呢。”欣賞著沿途風景的董小婉搖頭道。“據說他父親幾個月前過世了,他也休學了半年。”
林澤微微點頭,說道:“他現在恐怕沒什麼時間去燕園了。”
“我也奇怪,他家這麼有錢,現在更是繼承了家族遺產,為什麼不直接退學,難道半年後還要繼續學習嗎?”董小婉純美的臉龐上浮現一絲迷惑。
“哈,他應該是對你不死心。”林澤笑眯眯地說道。
董小婉無奈地搖頭:“我一個普通家庭的女孩子,又怎麼真能讓他如此上心。再說,我已經跟他解釋的很清楚了,我不可能喜歡他的。”
“唉,你真傻。條件這麼優秀的男人你都不要。”林澤歎息道。
“你也不差啊。看看,都開一百多萬的車呢。”董小婉莞爾笑道。
林澤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埋汰我是吧?”
“哪敢呢。”董小婉微笑道。
抵達機場,林澤幫董才女提出行李前往領票口,見時間還早,便坐在椅子上聊天。
跟機場許多情侶一樣,兩人並肩而坐,手拉著手,聊著一些普通人的普通生活,沒說那些林澤想想就頭疼的爾虞我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