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澤正要開口,摩書搶先道:“奶奶,林澤如今已經進了天劍,您總不至於打折他的腿吧?畢竟,他還得給天劍跑腿幹活的。”
“怎麼,就你們天劍的組員是人,蟄龍的成員就不是人?我那孫侄兒就該命賤?”諸葛奶奶慍怒道。
“不不,您千萬別誤會。”摩書搓了搓手掌,略有些卑躬屈膝地說道。“奶奶,之前那不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亂來的嘛。您老人家可千萬別為這事兒上火,不值當。不如這樣,我替林澤扛。您是要我斟茶道歉也好,磕頭認錯也罷,我都幹。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至於跟那家夥一般見識嗎?”
林澤有些不忍。朝他使了個眼色,讓他別糟踐自己。
摩書卻絲毫不理,見諸葛奶奶氣定神閑,沒什麼反應。忽地揚起手臂抽了自己一巴掌。登時滿嘴鮮血,俊朗的臉龐浮腫起來。說道:“奶奶,林澤千不該萬不該,打了您的孫侄兒。這巴掌先讓您解解恨,隻要您能消氣。我再抽十幾二十耳光也成。”
諸葛奶奶輕輕蹙眉,仍是不開口。
啪!
摩書又一巴掌抽在自己臉上,整張臉登時浮腫起來。連鼻血都抽出來了。可見他這兩巴掌一點也沒留情,是全力打的。
見諸葛奶奶還是不做聲,摩書又要往臉上抽,卻被林澤猛地拉住手臂。
“夠了。”林澤神色冷峻,一字字道。“再打跟你絕交。”
“絕交就絕交,保住小命再說——”摩書又要抽,直接被林澤扯了起來,吼道。“草你大爺,你瘋了?”
林澤雙眼發紅,鼻子有些發酸。
摩書何等人物?
連集團軍排號前幾位的大佬也敢打。那是何等意氣風發?天劍總組長身份加家族背景,完全能在軍方橫著走,即便到了大軍區,隻要披上這兩層光環,就能得到軍區老總親自接待的變態何曾作踐過自己?
他是驕傲的,也是氣焰跋扈的。從來隻有他踩別人,沒人敢踩他。假若今晚廢掉那蟄龍高手的是他而不是自己,他甚至敢妖孽地連諸葛奶奶都不鳥。現在呢?
他卻為了自己連抽幾巴掌。
林澤扯住他的肩膀,寒聲道:“一人做事一人當,除死無大事,你覺得老子怕死?你他-媽至於作踐自己嗎?”
“老子怕你死!”摩書亦是紅著雙眼沉聲道。
放眼軍方係統,摩書憑他的自身能量和家族背景,就算在大軍區,他也不會自打耳光。可唯獨對蟄龍這個意義特殊,且盤根錯雜能量驚人的機構沒轍。他的麵子,軍方任何單位都會給,唯獨蟄龍這個死對頭不肯給。如今為了保林澤,他能怎麼辦?再者,林澤被蟄龍盯上,他要負責,負很大的責任。若不是自己跟他走的太近,蟄龍未必會注意林澤,至少不會這麼快!
“林先生說得沒錯,除死無大事,小摩書,連你老頭子也舍不得打你,你怎麼就舍得自己打自己?”
門外又是傳來一道聲音。
語氣沉穩而威嚴,透著濃濃的厚實感。給人一種特有力量的感覺。
轉眼看去,隻見一個六十多歲穿一身中山服的老者進來,身後很意外的跟著一個身穿旗袍的女子。女子打扮簡潔,但那張豔驚燕京的臉蛋卻極為吸人眼球。
林澤瞧見這一幕,嘴角微微抽了抽。
她,怎麼來了?
女子跟林澤點頭,投給他一個問候的眼神。之後便隨著中山服老者徐步進來。
“連伯伯——”摩書含糊不清地打招呼。
“你小子骨頭可真硬。”連主任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是目光深沉地掃了林澤一眼。
摩書老頭子是總參BOSS,若是他找自己父親出馬,未必沒把握說服諸葛奶奶。畢竟,諸葛奶奶的確在軍方威望極高。但他老頭子也不是吃素的。資曆軍階擺在那兒呢。
可摩書不聯係他老頭子,大概是因為這事兒一方麵是牽扯到天劍蟄龍的鬥爭,若是喊他父親出馬,那就意味著站隊,會拖他父親下水。另一方麵,怕是當初他進天劍被那位軍-委同僚強力阻止,導致摩書不願回去求他老頭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