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位麵露陰沉的彭公子脫掉襯衣,露出光潔的膀子時,柳風舞忽地爬起來,將淩亂的秀發往後一束。抹掉嘴角的鮮血道:“彭公子。你是富家公子,是有錢人,就算上我,也別像個禽獸那樣好麼?至少,我可以自己脫衣服。而不是被你撕開。”
正欲伸出撕裂她衣服的彭公子聞言,微微一愣,旋即猖獗地笑道:“怎麼,你認命了?”
認命?
我這一生,有過選擇的機會嗎?
不是汪樹做後台,柳風舞再不願意,也不可能到現在都不被人嫖。這行當,不過是高級小姐罷了。除了玩票性質的富家女,誰能逃脫這個命運?
柳風舞從未覺得自己有何高傲,她能到現在不被人睡。不是她冰清玉潔,而是汪樹有更長線的投資。
她的命是汪樹給的。她的一切都是汪樹賜予的。不認命?她有什麼資格不認命?
她忽然之間很想笑,笑彭公子那句弱智到極致的話語。笑自己怎麼到這一步還笑得出來。
她一顆顆解開扣子,臉上有些淤青,卻並不妨礙這幫男人占有她的欲望。當她純白的文胸裸-露在男人們麵前時,包間內靜謐得落針可聞。
脫完外套,柳風舞開始脫褲子。像明碼標價的街頭女那樣,接了錢連半點含蓄害羞都沒有。二話不說就脫掉衣服陪客人洗澡。
因為演戲的需要,她對站街女的生活有過了解。知道雙方在這場交易中處於什麼位置。而此刻,她覺得跟自己站街女沒什麼區別。不,有區別。站街女不會同時跟六七個男人玩,也不會免費給他們玩。
當她有汪樹做後台時,無數人擠破腦袋花一千五百萬也沒法子睡她。現在卻可以免費睡,還是被輪。
她如何能不想笑?
“太慢了!”彭公子一把扯住她的褲頭,奮力一拉。女人便重新摔倒在地。身上隻剩純白的內衣褲,大片雪白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給人強烈的視覺誘惑。
彭公子瞧著躺在地毯上僅被內衣包裹的女人。雙目中透出貪婪的欲望。恨不得一口將這個鮮嫩的女人吞掉。
柳風舞沒吱聲,即便被摔在地上,她也一聲不吭。她知道,接下來會更痛苦,更生不如死。這點疼痛就慘叫,還能承受得住接下來的折磨嗎?
柳風舞緩緩閉上了美眸。嘴角竟是畸形地微微上翹,似乎在回味著什麼。
“唉…何必呢?”
一道充滿無奈與苦澀的男中音自門外傳來,眾人皆是一驚,而後驀然回頭,卻不是在燕京大名鼎鼎的林澤是誰?
彭公子麵露一絲意外,悶聲道:“林先生,你來這兒做什麼?”
“沒什麼。”林澤隨手彈掉煙蒂,深邃的眼眸中跳躍著玩味,徐步走進來,淡淡道。“剛才跟你們正打算輪的女人吃過宵夜,後來才想到我女朋友是她的忠實粉絲。如果不要一個簽名,那不是太遺憾了?”
“要簽名?”彭公子有點回不過神,但麵露不耐道。“林先生,今兒的事情與你無關。即便真要簽名,完事了我會讓她簽,到時候親自送到韓家去都成。至於現在——請回吧。”
“一看你就沒追過星。”林澤微微蹙眉,很是輕蔑道。“偶像給粉絲簽名,是一種肯定,是驕傲的,幸福的。你們把她輪了再讓她簽名,她怎麼能發揮出最佳水平呢?”
“林澤!別以為有韓小藝撐腰我們就怕你!說白了,你不過是韓小藝養的小白臉。別蹬鼻子上臉!”彭公子身後的某位西裝男陰沉沉地說道。
彭公子聞言,登時無比煩躁。
草泥馬的。沒到那層次就別亂嚷嚷。小白臉?你見過小白臉能有林澤這待遇?
林澤絲毫不生氣,反而斜倚著房門,重新續了一支煙,漫不經心道:“彭興。找跟班也花點心思。那哥們擺明了坑你,一點看不出來?”
彭興暴怒。
老子的確不想惹你。但不意味著撕破臉皮還要給你麵子。你牛筆又咋樣?老子堂堂一線闊少真會怕你?
本來——彭興是不想跟林澤鬧僵的。他就算再敗家,也對燕京的局勢有些了解。可此刻林澤一番高高在上的話扔下來。好像自己真怕他似的。就算真怕。自己怎麼能在跟班麵前丟臉?
“林澤。這事兒你真管定了?”彭興陰沉著臉問道。
“你猜呢。”林澤似笑非笑地說道。
“看來你是打算跟我過不去了!”彭興言罷,正欲打手勢,卻見林澤不耐煩地扔了一句“廢話”。然後一個箭步竄上來,手裏不知何時多了個酒瓶,凶殘地砸在彭興的腦門上。
砰!
酒瓶盡碎,玻璃渣子漫天飛濺,刺得人臉頰生疼。
砰!
又是一腳蹬在他的小腹,踹得彭興如蝦米般跪倒,口中竟是噴出白色泡沫。連隔夜飯都吐出來了。
一腳踩在彭興臉上,林澤居高臨下地掃視那幾個麵露怯弱的富家子弟,往嘴裏扔了一支煙,淡漠道:“我連他也敢打,你們覺得我敢不敢捅你們幾刀子?”
那幾個家夥二話不說,登時作鳥獸散。灰頭土臉地鑽出包間。
“林澤——老子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