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林澤是要向自己道歉,沒準還能抽他兩巴掌。正如陳逸飛所說,殺人償命,欠債還錢。被人打了,肯定要打回去才算合情合理吧?
彭興是這麼想的,所以在林澤站在他麵前不足一米的位置時,他高貴冷豔地說道:“林澤,你知錯了?”
“嗯。”林澤似笑非笑地點頭。
“其實我也不是那麼刻薄的人,隻要你讓我——啪!”
未等彭興說完話,林澤一巴掌抽了過去。
清脆響亮。分外刺耳。
在場人物盡數呆滯。韓小藝心頭微跳,搞不懂素來懂得進退的林澤為什麼會這麼生氣。居然當眾抽彭興。不過轉念一想,打了就打了,還怕他彭家不成?
小女生再城府再識大局,偶爾也願意為心愛的男人傾覆天下。何況這個男人不止一次挽救韓家?
陳逸飛也抽了抽眼角。嘴角意味愈發濃鬱。
“我的確知錯了。”林澤咧開嘴,露出八顆潔白的牙齒。一字字道。“要知道你這麼犯賤。我當時就該把你打成煞筆——啪!”
又是一巴掌抽過去。
黑白袍也在陳逸飛的示意下有了動作。
可是——有用嗎?
在女俠姐姐麵前,這兩個廢材能起到多大作用?
上次一戰,兩人被銀女完虐,這一次,他們還能反撲不成?
一道白光劃出,登時將黑白袍逼退回去。不止驚出一身冷汗,也遏製了他們搭救彭興的計劃。
“你——你敢打我?”彭興雙眼發紅,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如何也抵擋不了自尊的挫傷。昨晚,他已經無比憤怒。現在,他恨不得殺了林澤!
“都打了你兩次,還問這種廢話。”林澤懶洋洋地朝嘴裏扔了一支香煙,笑道。“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能完好無缺的活著,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奇跡。”
“你——”
“你什麼你?昨晚就跟你說過,敢打你,就不怕你報複。”林澤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不耐煩地說道。“給你一分鍾時間,不滾蛋就讓你橫著出去。”
“林先生!”
陳逸飛淡漠的聲音驟然傳來。
隻見他偏開銀女,一步步往林澤走來。表情十分不快,那雙如女人般漂亮的眼眸中更是飽含深意。
輕描淡寫地攔在兩人中間,氣勢凜然地說道:“你真當我陳逸飛是空氣?”
“不敢。”林澤嬉皮笑臉道。“陳少可是我最害怕的人。”
“你以為打了他,彭家會放過你?”陳逸飛一臉漠然地質問。
“不放過又如何?”韓小藝兩步走上前,板著臉道。“讓彭老爺子來找我韓小藝吧!”
“你去陪彭老爺子,誰來陪我?”陳逸飛鏗鏘有力地說道。
韓小藝表情微變,頓時不知如何接茬。
“哈,陳少,大家都是文明人,幹嘛把氣氛搞的這麼不愉快。”林澤噴出一口濃煙,不著痕跡地將韓小藝拉到身後,笑眯眯地說道。“我林澤一人做事一人當,你要想替彭少找場子,盡管衝我來。”
說罷,他竟還用一抹挑釁的眼神望向陳逸飛。
這檔口,彭興這個當事人似乎被趕出局。成了陳家跟韓家以及莫名其妙的林澤的戰場。
氣氛在瞬間變得劍拔弩張,仿佛一顆微妙的火頭,便能點燃這濃鬱的火藥。
叮叮叮——正僵持著的客廳響起一道刺耳的手機鈴聲。卻不是別人,正是陳逸飛口袋的手機。
在聽到這鈴聲響起時,他那漂亮深邃的眼眸中竟掠過一絲輕微的鬆懈,緩緩掏出手機,接通。
不足三十秒的接聽,當陳逸飛摁斷電話時,他那略微緊繃的表情舒展下來。回頭望向彭興,唇角泛起濃鬱的歉意與自責:“彭少,我還是先送你去醫院吧。”